9.
柳沁猛吐出一口血，倔强地回视。
“来啊！你杀了我！给你儿子偿命！”
“可惜，沈月知已经成了废人，再不能伺候你！”
顾景深掌心用力，刀刃的利刃割破皮肤，刀尖上染了血。
我突然出声：“慢着！”
顾景深回眸看着我，放软了声音：“月知，这个女人恶毒至极，我必须用她的命给念安报仇！”
我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恶人，自然……要慢慢杀！”
“不过，她可是你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你……舍得吗？”
他一听立即，举手发誓：“月知，我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她对我只是个玩意儿，我心里只有你和念安！”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如果只是玩意儿，又怎么勾缠了五年呢？
我没有戳破。
毕竟，现在要复仇，只能借他的手。
他见我面色冷凝，当下红了眼表态：“月知，你听我说！”
“我与柳家是世交，她父母早亡，我多照顾了些，一来二去，我们有了关系，但大家心知肚明，都只是肉体关系！念安的仇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
这样的陈腔滥调，听的我胃里直反酸水。
失血过多，让我头晕眼花。
还没说话，我身体摇摇晃晃，人直接倒了下去。
昏厥前，是顾景深那张焦急失措的脸。
我真是眼瞎。
当年，沈家遭难，是他向圣上求情，保全了我沈家。
婚后，我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用一双手给了他一个家。
可我忘了。
真爱易变，真心易散。
这一场豪赌，我败了，也成了一个废人。
用五年光阴和一个孩子的性命买回一个天大教训。
不知道躺了多久，再睁眼，顾景深趴在我床边沉睡。
声带和脸上各处都被上了药，一身的苦味。
细微的响动惊醒了他。
一睁眼，他便条件反射般紧紧握住我的手，连声问：“月知，你好点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无比：“柳沁还活着，我自然死不了！”
我看着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想到我死去的孩子。
无尽的恨又翻涌了上来。
“我们被你的家丁带到别院的时候，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为念安有救了！”
“可是！你不是救星却是刽子手！”
“你知道念安死时，身上流了多少血吗？有多疼吗？他的骨头，是被你亲手射穿的！”
顾景深颤抖着手，只是垂着头，不停地抓着我的手说着对不起。
我听的恶心。
“出去！”
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滚！别脏了我的手！”
这话一出，顾景深的面色瞬间变了，眼里瞬间划过复杂的神色，有难过，痛苦，和愤恨。
他下意识想握住我的手。
可在瞥见我面上的冷意后，手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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