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突然出现第二张脸，不是我的。 江北辰温柔地对着镜子说："薇薇，
今晚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可我明明站在他身后，他却视而不见。 我的丈夫，
在和空气谈恋爱。1我以为我嫁给了一个正常人。结婚三年，
江北辰从来没有让我怀疑过什么。他会记得我的生日，会在我生病时买药，
会在我加班时留饭。直到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对着镜子接吻。不是和我。是和镜子里的空气。
"江北辰？"我推开卧室门，声音有些发颤。他猛地转身，眼神慌乱，像被抓住偷情的丈夫。
可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晚晚，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今天不是加班吗？"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他的眼神躲闪，"就是在照镜子。"镜子。我走过去，
镜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倒影。可刚才我明明看见他在对着镜子说话，
声音温柔得像对待恋人。"薇薇"，他刚才叫的是"薇薇"。"谁是薇薇？"我直接问出口。
江北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听错了，我没说什么薇薇。"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晚晚，
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在转移话题。可我很确定，我没有听错。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江北辰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大脑却一直在运转。
薇薇是谁？为什么江北辰会对着镜子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温柔，
那么...爱恋？我悄悄看向身边的男人。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他睡得很安详，
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他在梦里见到薇薇了吗？第二天早上，江北辰像往常一样起床，
给我做早餐，吻我的额头，然后去公司。一切都很正常。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我开始留意江北辰的行为。他的手机从来不离身，以前他会随意放在茶几上，
现在连洗澡都要带进浴室。他开始在深夜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我装睡偷听，
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对不起，让你等久了。""我也想你。""她不会发现的。"她？
我的心脏像被人用力攥住。江北辰在外面有女人了。可是薇薇又是谁？
为什么他要对着镜子和她说话？我决定跟踪他。作为一个心理医生，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不健康，但我必须知道真相。周六的下午，江北辰说要去见朋友。
我等他出门十分钟后，开车跟了上去。他没有去见朋友。他去了城郊的一个小咖啡厅。
我停在远处，透过车窗看着他走进去。五分钟后，他出来了。手里多了两杯咖啡。
我的心一紧。果然有女人。可是江北辰没有上车，而是走向了旁边的小公园。我跟了过去。
他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身边的空位上。然后开始说话。"薇薇，
今天天气真好。""你喜欢这个地方吗？""我知道你喜欢喝摩卡，特意给你买的。
"他在和空气说话。身边的空座位上，除了那杯咖啡，什么都没有。我感觉头皮发麻。
江北辰的精神出了问题。我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他在那里坐了一个小时，
一直在自言自语。偶尔停下来，像在听什么人说话，然后点头或摇头。"薇薇，你说得对，
我应该告诉她。"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告诉我什么？"但是我怕她接受不了。
""她会离开我的。""我不能失去她。"他的声音带着痛苦。我忽然觉得，
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复杂。江北辰不是普通的出轨。他是在和一个幻象恋爱。傍晚，
江北辰回到家，表现得很正常。"今天和朋友聊得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挺好的。
"他的回答很简单。"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男朋友。"他没有犹豫。谎言。整个晚上，
我都在观察他。他看电视的时候，偶尔会侧过头，像在和身边的人说话。他吃饭的时候，
会多盛一碗米饭，放在我对面的空椅子上。他上楼的时候，脚步声听起来像两个人。
江北辰疯了。或者说，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人。薇薇。
我决定直接面对这个问题。"江北辰，我们谈谈吧。"他正在刷牙，听到我的话，
手停了下来。"谈什么？""关于薇薇。"牙刷从他手中滑落，掉进洗手池里。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恐，有愧疚，
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解脱？"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你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我尽量保持冷静，"江北辰，你需要帮助。
"他苦笑一声。"不存在？""她当然存在。""她就在你身后。"我身后？我猛地转身。
镜子里，除了我的倒影，什么都没有。"江北辰，镜子里什么都没有。""有的。
"他的声音很坚定，"薇薇，你告诉她，你是存在的。"他在对着镜子说话。然后，
他点了点头。"薇薇说她很高兴认识你。""她说，她一直想和你见面。""她说，
她很抱歉。"我看着江北辰，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我的丈夫，真的疯了。
2我是心理医生，我知道江北辰的症状。幻觉。妄想。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早期症状。
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患者和幻象发展出了恋爱关系。"江北辰，
薇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专业一些。他坐在床边，低着头，
像个犯错的孩子。"半年前。"他的声音很小。"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地方？""镜子里。
""她对你说了什么？""她说她很孤独，一个人在镜子里待了很久。""然后呢？
""然后我就...我就爱上她了。"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奇怪的光芒。"晚晚，
你不明白，薇薇是那么美，那么善良。她懂我，比任何人都懂我。""包括我？""包括你。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所以你背叛了我？""我没有背叛你。
"他激动起来，"我爱你，我也爱薇薇。我们可以一起生活的。"一起生活？他想要什么？
三人行？问题是，薇薇根本不存在。"江北辰，听我说，薇薇不存在。她是你的幻觉。
""她不是幻觉！"他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她就在那里！她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他指着镜子。"薇薇，你告诉她，你是真的。"他停下来，像在听什么。
然后他的脸色变了。"薇薇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薇薇说，你看不见她，
是因为你不相信她的存在。""薇薇说，如果你愿意相信，你就能看见她。""薇薇说，
她想和你做朋友。"我看着江北辰，心里五味杂陈。他是真的相信薇薇的存在。
在他的世界里，薇薇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能够思考、能够对话、能够爱的人。而我，
他的妻子，反而变成了那个不理解他的人。"江北辰，我们去医院吧。""我不去医院。
"他的态度很坚决，"我没有病。""你有病。"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谈恋爱。这不正常。""什么是正常？"他反问我，
"你觉得正常就是像你一样，每天工作，回家，睡觉，然后继续工作？
""你觉得正常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却从来不真正了解对方？""我们结婚三年，
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半夜会失眠吗？
"他连续三个问题，问得我哑口无言。我确实不知道。"但是薇薇知道。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她知道我怕黑，怕孤独，怕被人抛弃。
""她知道我想要的不是成功，不是金钱，而是有个人真正理解我。
""她知道我失眠是因为我怕睡着了她就会消失。""她给了我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理解。"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江北辰说得对，我确实不了解他。
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以为我们很相爱，但其实我们只是在过日子。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走进对方的内心。但这不是他和幻象恋爱的理由。"江北辰，
就算我们之间有问题，但薇薇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什么不是？""因为她不存在。
""她存在。"他的语气很坚定，"在我的世界里，她存在。""在你的世界里？""对。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不是吗？
""在你的世界里，工作最重要，患者最重要，我只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在我的世界里，
薇薇最重要。""她是我的全部。"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从专业角度来说，
江北辰需要治疗。从情感角度来说，我感到被背叛，被抛弃。从理性角度来说，
我应该帮助他。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想不想帮助他。"江北辰，
我需要时间想想。""你想什么？""想我们的婚姻，想你的病，想...一切。
"他点了点头。"我理解。""但是晚晚，我希望你能试着接受薇薇。
""她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哀。我的丈夫，
已经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了。而那个世界里，没有我的位置。第二天，我请了假，
在家里观察江北辰。他的行为越来越奇怪。早上起床，他会说"早上好，薇薇"，
然后在镜子前站很久。吃早餐的时候，他会多准备一份，放在我对面的空椅子上。
看电视的时候，他会不时地转头，像在和身边的人交流。最奇怪的是，他开始购买女性用品。
香水，化妆品，衣服，鞋子。"这些是给谁的？"我问他。"薇薇。"他的回答很自然。
"她需要这些吗？""当然需要。"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每个女人都需要这些。""可是她不是真的女人。""她是。"他的坚持让我感到绝望。
下午，他又出门了。我跟了上去。这次，他去了一家高档餐厅。要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位。
点了两份套餐。然后开始和空气约会。"薇薇，你喜欢这里吗？""这道菜很好吃，你尝尝。
""你今天真漂亮。"他的表情很温柔，像一个真正恋爱中的男人。服务员偷偷看着他，
眼神里有怜悯，有好奇，也有恐惧。一个男人独自坐在餐厅里，和空气说话，这确实很吓人。
我在远处看着，心里五味杂陈。江北辰是真的爱着薇薇。即使她不存在。
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他还是爱着她。这种爱，纯粹得令人震撼。也可怕得令人窒息。
晚上，江北辰回到家，情绪很好。"今天和薇薇过得怎么样？"我试着用平常的语气问他。
"很好。"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去了那家法国餐厅，薇薇很喜欢。""她还说，
她想见见你。""她想对你道歉。""道歉？""她知道你因为她而痛苦，她很抱歉。
""但是她也希望你能理解，她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她想和你分享我。"分享？
我看着江北辰，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江北辰，我不能分享你。""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我也是薇薇的恋人。""薇薇不存在。""她存在。
"我们又开始重复同样的对话。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
我们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而这两个世界，永远不可能重合。3我开始研究江北辰的病情。
精神分裂症，幻觉性障碍，解离性身份障碍...我查阅了所有相关的资料，
但没有找到完全符合江北辰症状的案例。他的情况太特殊了。他没有其他典型的精神病症状，
思维清晰，逻辑正常，只是多了一个"薇薇"。而且，他对薇薇的描述前后一致，
从不自相矛盾。这要么说明他的病情还在初期，要么说明...我不愿意想下去。周末，
我决定做一个实验。"江北辰，我想见见薇薇。"他正在厨房做饭，听到我的话，
手停了下来。"真的？"他的声音里有惊喜。"真的。""但是你说你看不见她。
""我想试试。"他放下手中的锅铲，认真地看着我。"晚晚，你确定吗？""确定。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薇薇，晚晚想见你。"他停下来，像在听什么。"她说，
她很高兴。""她说，她一直想和你见面。""她说，她在镜子里等你。"镜子？
我跟着江北辰走到卧室，站在梳妆台前。镜子里，只有我和江北辰的倒影。"薇薇在哪里？
"我问。"她就在那里。"江北辰指着镜子里的一个位置，"她站在你左边。"我看向左边。
什么都没有。"你看到她了吗？"江北辰期待地问。"没有。"他的脸色暗了下来。
"薇薇说，你的心还没有准备好。""她说，你需要放下偏见。""她说，她会等你。
"我看着镜子，努力想要看到什么。但是除了我们的倒影，什么都没有。"江北辰，
我什么都看不到。""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失望，"慢慢来。""薇薇说，她理解你。
""她说，她会帮助你。"突然，江北辰的表情变了。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镜子。"薇薇，
你在说什么？""不，不可以。""晚晚不会理解的。""这太危险了。
"他在和镜子里的"薇薇"争论。"什么太危险了？"我问。江北辰看着我，
眼神里有种奇怪的光芒。"薇薇说，她有办法让你看见她。""什么办法？
""她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她可以借用你的身体，
让你感受她的存在。"借用我的身体？我感觉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就是......"江北辰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让薇薇附身在你身上。
""这样你就能感受到她了。"附身？我看着江北辰，觉得他的病情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江北辰，世界上没有附身这种事。""有的。"他的语气很坚定，"薇薇说，她可以做到。
""她只需要你的同意。""如果你愿意，她可以进入你的身体，让你体验她的感受。
""这样你就能理解她了。"我看着江北辰，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他的病情已经发展到让他相信超自然现象了。"江北辰，这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这违反了科学常识。""科学常识？"他苦笑一声，"科学常识说，薇薇不存在，
但她确实存在。""科学常识说，我疯了，但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科学常识说，
爱情需要两个现实中的人，但我和薇薇的爱情比任何现实中的爱情都要真实。""所以，
科学常识可能是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逻辑是自洽的。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正是精神病患者的特征——他们活在自己的逻辑体系里，
这个体系在外人看来是荒谬的，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完美的。"江北辰，就算薇薇真的存在，
我也不能让她附身在我身上。""为什么？""因为我是我，我不想变成别人。
""你不会变成别人。"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你还是你，只是...会多一个朋友。
""一个能够理解你，能够帮助你的朋友。""薇薇说，她不会伤害你。
""她只是想让你明白，她是真的存在的。"我看着江北辰，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我应该拒绝他。这种要求是荒谬的，是危险的。但是另一方面，我也很好奇。
如果我同意他的要求，会发生什么？他会意识到薇薇不存在吗？还是会进一步陷入妄想？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最终说道。"好的。"江北辰点了点头，"薇薇说，
她会等你的决定。""她说，无论你决定什么，她都理解。""她说，
她只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一直在想江北辰的话。附身，
薇薇，理解...这些词汇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我知道这是荒谬的。但是我也知道，
如果我不答应江北辰的要求，我们的婚姻就真的结束了。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薇薇的世界里，
他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薇薇。除非我能证明薇薇不存在。除非我能让他亲眼看到，
附身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江北辰。"第二天早上，
我叫住了准备出门的他。"我同意了。""同意什么？""让薇薇附身在我身上。
"江北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真的。""太好了。"他激动地抱住我，
"薇薇一定会很高兴的。""什么时候开始？""今晚。"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神秘感，
"薇薇说，她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什么东西？""一些...仪式用品。"仪式用品？
我看着江北辰，忽然意识到，我可能低估了他的病情。他不只是有幻觉，
他可能还有其他的妄想症状。比如，相信超自然现象。比如，相信魔法仪式。但是现在，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走到底，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4晚上八点，
江北辰开始准备"仪式"。他在卧室里点了十几支蜡烛，关掉了电灯。
昏暗的烛光在房间里摇曳，投下诡异的阴影。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
用的是什么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我问。"盐。"他的回答很简单，"薇薇说，
盐可以净化空间。"然后他拿出一面镜子，放在圆圈的中央。"这面镜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是薇薇的镜子。"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虔诚，"她就住在这里面。"我看着那面镜子，
它看起来很普通，就是一面普通的梳妆镜。但是在烛光的照耀下，它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现在怎么办？"我问。"你站在圆圈里，面对镜子。"江北辰指挥着我，"然后闭上眼睛，
放松身体。"我照做了。"薇薇说，她需要你完全放松。"江北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要抵抗，不要怀疑。""只要相信她，接受她。"我努力让自己放松。
虽然我知道这是荒谬的，但我还是想看看江北辰到底想要做什么。"薇薇说，她要开始了。
"江北辰的声音变得低沉。"她说，你可能会感到一些奇怪的感觉。""不要害怕，
那是正常的。"我等待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还是我，
站在圆圈里，面对着镜子。"怎么样？"我问。"薇薇说，你的心还没有完全打开。
"江北辰的声音有些着急，"你需要更加相信她。""江北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再试试。"我又等了五分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江北辰，
我觉得这个仪式......""等等。"江北辰突然打断了我，"薇薇说，她看到了阻碍。
""什么阻碍？""你的理性。"他的声音变得严肃，"你的大脑在阻止她的进入。
""薇薇说，她需要你完全放下理性思考。""像一个孩子一样，纯真地相信。
"我苦笑一声。让一个心理医生放下理性思考，这比登天还难。"江北辰，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强迫，"否则薇薇永远无法证明她的存在。
""也许她本来就不存在。""她存在。"江北辰的声音变得激动，"我知道她存在。
""那你怎么证明？""我......"他停了下来。在烛光的照耀下，
我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我证明不了。"他的声音变得微弱，
"除了我能看到她，我证明不了。""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我知道她爱我。
""我知道她需要我。""就像我需要她一样。"我看着江北辰，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
他是真的相信薇薇的存在。他是真的爱着她。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江北辰，
我们停止这个仪式吧。"我说道。"不。"他的态度很坚决，"我们不能停止。
""这是薇薇证明她存在的唯一机会。""如果你不给她机会，她会很伤心的。
""她会离开我的。""我不能失去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看着这个成年男人，
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女人而哭泣，心里五味杂陈。"好吧。"我最终妥协了，"我们再试一次。
""真的？""真的。""太好了。"他擦了擦眼泪，"薇薇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这次，我需要你帮助我。""怎么帮助？""告诉我薇薇的样子，她的声音，
她的性格。""让我在脑海里想象她。""也许这样能帮助我'看到'她。
"江北辰的眼睛亮了起来。"好主意。""薇薇很美。"他开始描述，"她有长长的黑发，
像瀑布一样。""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像星星一样。""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春天的风。
""她喜欢穿白色的裙子，喜欢光着脚走路。""她很善良，很聪明，很理解人。
""她从不生气，从不抱怨，总是微笑着。""她就像天使一样完美。
"我听着江北辰的描述，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薇薇的形象，慢慢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
长发，大眼睛，白裙子，温柔的声音...我开始能够想象她的样子了。"继续说。
"我鼓励他。"薇薇很孤独。"江北辰的声音变得柔和，"她在镜子里待了很久，
没有人和她说话。""直到遇到我。""她说，我是第一个能够看见她的人。""她说，
她等了很久很久，就是为了等我。""她说，她爱我，胜过爱她自己的生命。"我闭上眼睛，
努力想象薇薇的样子。长发，大眼睛，白裙子，孤独，温柔，爱着江北辰...慢慢的，
我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了。不是视觉上的，而是感觉上的。好像有一个温柔的存在，
在我的身边。"薇薇？"我轻声叫道。"你感觉到她了？"江北辰激动地问。
"我...我不确定。""闭上眼睛，用心感受。"我闭上眼睛，用心感受。
那种感觉变得更加清晰了。温柔，孤独，渴望被理解...好像有一个女孩，
在我的心里轻声说话。"她说什么？"江北辰问。"她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说她很高兴见到我。""她说她等这一天很久了。""她说她希望我能理解她。
""她说她不想破坏我们的婚姻。""她说她只是想爱江北辰，被江北辰爱。"我睁开眼睛，
看着镜子。镜子里，除了我的倒影，还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薇薇就在那里。
一个孤独的女孩，困在镜子里，爱着我的丈夫。5我知道我疯了。
站在那个用盐画成的圆圈里，面对着镜子，我竟然相信了薇薇的存在。不是理性上的相信，
而是感觉上的相信。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她的渴望，她的孤独。这不科学。这不合理。
但是很真实。"薇薇说什么？"江北辰在身后问我。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那种温柔的存在变得更加清晰。好像有一个女孩，在我的心里轻声哭泣。"她在哭。
"我说道。"为什么哭？""因为...因为她觉得自己是罪人。
""她说她不应该爱上有妇之夫。""她说她不应该破坏我们的婚姻。""她说她想离开，
但是做不到。""她太爱你了。"我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泪痕。"薇薇的眼泪？"江北辰问。"我不知道。
"我擦了擦脸，"也许是我的。""也许是她的。"江北辰走到我身边，看着镜子。"薇薇，
你还好吗？"他温柔地问。我感觉到那个存在的波动。"她说她很好。"我替薇薇回答，
"她说她很感激我愿意理解她。""她说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愿意分享爱人。
""她说我很善良。"分享爱人？这个词让我猛然清醒。我在做什么？
我在帮助我的丈夫和他的幻觉对话？我在替一个不存在的女人说话？
我在接受我丈夫的精神出轨？"不对。"我猛地退出圆圈，"这不对。""什么不对？
"江北辰问。"这一切都不对。"我的声音有些激动，"薇薇不存在，这个仪式是荒谬的，
我刚才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我的自我暗示。""你错了。"江北辰的声音很平静，"薇薇存在，
你已经感受到了。""那不是感受，那是幻觉。""是我被你的病情感染了。""我没有病。
""你有病。"我的声音变得严厉，"你需要治疗。""我们都需要治疗。"江北辰看着我，
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晚晚，你刚才和薇薇对话了。""那不是对话，
那是我的想象。""你的想象？"他苦笑一声，"你想象薇薇会说什么？""她会说她爱我，
但是她不想破坏我们的婚姻。""她会说她想离开，但是做不到。
""她会说她觉得自己是罪人。""这些话，符合你对一个第三者的想象吗？"我愣住了。
江北辰说得对。如果薇薇是我的想象，那么我想象中的薇薇，应该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一个想要夺走我丈夫的女人。但是我刚才感受到的薇薇，
却是一个善良的、内疚的、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女孩。这不符合我的预期。"这说明什么？
"我问。"说明薇薇有她自己的人格，她自己的思想。"江北辰的声音带着某种胜利的意味，
"她不是我的幻觉，也不是你的想象。""她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我看着江北辰，
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困惑。我开始不确定了。也许薇薇真的存在？也许我真的能够感受到她？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超出科学解释的现象？"我需要冷静一下。"我说道。"好的。
"江北辰点了点头，"薇薇说，她理解你需要时间。""她说，她会等你。""她说，
她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三个人。"三个人。我，江北辰，还有薇薇。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恐惧。但是同时，也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如果薇薇真的存在，
那么江北辰没有背叛我。他只是爱上了另一个人。一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一个不会真正威胁到我的人。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和平相处。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分享爱。
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是也很诱人。"江北辰，如果...如果薇薇真的存在，
如果我们真的要一起生活，那么规则是什么？"江北辰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愿意考虑吗？
""我愿意听听。""薇薇说，她不需要太多。"江北辰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她只需要我偶尔和她说话，偶尔陪陪她。""她不会干涉我们的生活。
""她不会要求我离开你。""她只是想...存在。""想被爱。"我听着江北辰的话，
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薇薇真的存在，那么她确实很可怜。困在镜子里，只能看着这个世界，
不能真正触摸任何东西。唯一能够看见她的人，就是江北辰。"她孤独吗？"我问。
"很孤独。"江北辰的声音带着痛苦，"她说她在镜子里待了很久，没有人和她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