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卧室装了摄像头，本想防贼，却拍到了妻子和健身教练的偷情画面。那一刻，
我的世界崩塌了。但更让我崩溃的是，当我拿出证据，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连儿子都说恨我。1简志明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发抖。他坐在公司厕所的隔间里，
双腿发软。监控画面里，他的妻子柯梦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那男人他认识，
是小区健身房的教练，姓林。柯梦穿着那件黑色蕾丝内衣，是简志明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从来没为他穿过。画面里，林教练的手在柯梦身上游走。柯梦在笑，
那种笑容简志明很久没见过了。简志明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他冲出隔间，对着马桶干呕，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手机掉在地上，画面还在继续。宝贝，你老公不会突然回来吧？
林教练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放心，他那个窝囊废，现在肯定在公司挨骂呢。
柯梦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最近业绩差得很，整天担心被裁员，哪有心思管我。
简志明跪在马桶前，额头抵着冰凉的陶瓷。他想起三天前安装摄像头的情形。
那是个针孔摄像头，藏在卧室的烟雾报警器里。他花了两百八十块，在电子市场买的。
售货员问他买来干什么，他说监控家里的猫。猫会跳上床撒尿。他当时是这么解释的。
现在他多希望真的是猫的问题。简志明捡起手机，关掉了监控画面。他看了看表，
下午四点二十。还有四十分钟下班。他不能请假，这个月已经请了三次，
经理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简志明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嘴角下垂。
他三十七岁，看起来像四十五。回到工位，同事王立正在吃薯片。老简，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王立递过薯片袋，来点？简志明摇摇头。胃不舒服。他说。
要不要去医务室？王立问。不用。简志明打开电脑，强迫自己看报表。
数字在眼前跳动，却进不了脑子。五点半，下班铃响起。简志明第一个冲出办公室。
他在公交站等了十分钟，才想起今天开车来的。停车场里，他那辆二手大众显得格外破旧。
驾驶座上还放着柯梦的健身包，上面贴着健身房logo。简志明抓起健身包，
狠狠扔到后座。包没拉好，一条粉色内裤掉了出来。不是他见过的款式。简志明发动车子，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开得很快，闯了两个黄灯。到家时六点十分。柯梦不在家，
儿子简小凡在房间里打游戏。爸。简小凡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你妈呢？简志明问。
不知道，说是有事。简小凡盯着屏幕，晚上吃什么？你自己点外卖吧。
简志明说。他走进卧室，关上门。床单是新换的，淡蓝色，没有褶皱。简志明站在床上，
拆下烟雾报警器。取出内存卡，插进读卡器。电脑屏幕上跳出文件夹，
里面有十几个视频文件。他点开最新的一个。画面从上午十点开始，
柯梦一个人在床上玩手机。十一点半，门铃响了。柯梦去开门，林教练走了进来。
他们直接进了卧室。简志明快进着看，直到看到他们完事后躺在床上聊天的部分。
你老公一个月赚多少啊？林教练问。七八千吧，死工资。柯梦说，
要不是为了孩子，早离了。跟我吧，我养你。林教练说。得了吧，
你那健身房都快倒闭了。柯梦笑着打他。简志明关掉视频。他打开抽屉，里面有一盒烟，
是去年应酬剩下的。他走到阳台，点燃一支。不会抽，呛得直咳嗽。柯梦的电话打来时，
他已经抽完第三支。我晚上不回去吃了，跟闺蜜逛街。柯梦的声音很轻松。哪个闺蜜？
简志明问。李婷啊，还能有谁。柯梦说，你管那么多干嘛？随便问问。
简志明说。他挂断电话，打开微信。李婷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三亚度假的照片，
发布时间是昨天。简志明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上个月的家庭聚会照。林教练就站在柯梦旁边，
手搭在她椅背上。当时他还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他们可能早就开始了。
简志明走进儿子房间。简小凡还在打游戏，桌上放着吃剩的泡面。作业写完了吗？
简志明问。没。简小凡说。那还玩游戏？简志明伸手要关显示器。别碰！
简小凡推开他的手，你烦不烦啊！简志明愣住了。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他问。
怎么了？简小凡翻了个白眼，你除了会说这个还会说什么？我妈说得对，
你就是个窝囊废。简志明感觉脸上挨了一拳。你妈这么说的？他声音发抖。
大家都这么说。简小凡继续玩游戏，舅舅，姥姥，他们都这么说。简志明退出房间，
轻轻关上门。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为了盖住脑子里嗡嗡的响声。
九点半，柯梦回来了。她拎着几个购物袋，哼着歌。还没睡啊？柯梦瞥了他一眼，
小凡呢？睡了。简志明说。柯梦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帮我收一下，我去洗澡。
她说。简志明拿起其中一个袋子，里面是条裙子，吊牌上写着1280元。
他记得柯梦上个月还说家里钱紧，让他省着点花。浴室传来水声。简志明打开柯梦的包，
里面有个新口红，色号很艳。还有一张健身房的会员卡，名字是林教练手写的。
亲爱的梦梦，后面画了个爱心。水声停了。简志明赶紧把东西放回去。
柯梦擦着头发走出来，穿着真丝睡裙。你看我新买的裙子了吗？她问。看了。
简志明说，挺贵的。还好吧。柯梦说，李婷说这个牌子打折，非要拉着我买。
李婷不是在三亚吗？简志明问。柯梦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昨天回来的。柯梦说，
你怎么知道她去三亚了？看你手机了。简志明说。你查我手机？柯梦声音提高，
简志明，你有病吧？我就随便看看。简志明说。神经病！柯梦抓起枕头砸他，
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你就知道疑神疑鬼！简志明没躲，枕头打在他脸上，不疼。
对不起。他说。柯梦气冲冲地回了卧室，砰地关上门。简志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亮时，他做了决定。他需要更多证据。接下来的三天，简志明像个幽灵一样生活。
他正常上班，正常回家，正常和柯梦说话。但每天晚上，等柯梦睡着后，
他都会查看监控录像。柯梦和林教练几乎每天见面。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在健身房。
他们聊天的内容越来越露骨。你老公那方面怎么样？林教练问。别提了，
三分钟都坚持不了。柯梦说，哪像你。简志明把这些对话都录了下来。第四天，
公司宣布裁员名单。简志明在名单上。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了些场面话。
公司很感谢你的付出，但市场环境不好...简志明安静地听完，签了离职协议。
他收拾东西时，王立过来拍拍他的肩。老简，保重。王立说。简志明点点头。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刺眼。他给柯梦发了条微信：我被裁了。柯梦没回。
简志明开车去了岳母家。开门的是柯梦的弟弟柯强。哟，这不是我'能干'的姐夫吗？
柯强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找妈有点事。简志明说。妈打麻将去了。
柯强挡在门口，有事跟我说也一样。简志明看着柯强。他比柯梦小五岁，
开着一家小公司，据说年入百万。你知道你姐出轨了吗？简志明问。
柯强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胡说什么？柯强压低声音，疯了吧你？健身房教练，
姓林。简志明说，需要我给你看照片吗？柯强把他拉进屋，关上门。简志明，
我警告你，别血口喷人！柯强指着他的鼻子，你自己没本事，还想往我姐身上泼脏水？
我有证据。简志明说。证据？柯强冷笑，就你？连个工作都保不住的废物，
能有什么证据？简志明拿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
柯梦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他那个窝囊废，现在肯定在公司挨骂呢...
柯强的脸色变了。这能说明什么？柯强嘴硬道，我姐就是抱怨两句，谁让你没本事！
简志明又点开一张照片，是柯梦和林教练在床上的截图。柯强不说话了。我来是想问问，
简志明说，这事妈知道吗？不知道。柯强说，简志明，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志明收起手机，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他转身要走，柯强拉住他。
姐夫，柯强突然换了语气，这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简志明甩开他的手。小凡下周六生日，简志明说，我希望全家人都到齐。行，
一定到。柯强说。简志明回到家，柯梦正在做饭。这很反常。回来啦？柯梦笑着问，
饭马上好。简志明知道，柯强给她打电话了。我被裁了。简志明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柯梦翻炒着锅里的菜，工作没了再找嘛，别太难过。简志明没说话。
吃饭时，柯梦格外殷勤，不停给他夹菜。小凡下周生日，我想请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简志明说。好啊。柯梦说，我明天就去订餐厅。不用，在家吃就行。简志明说。
那怎么行！柯梦说，我弟弟说要带瓶好酒来呢。简志明看着柯梦的笑脸，
突然觉得恶心。他放下筷子，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他打开水龙头，然后蹲在地上，
无声地痛哭。2简小凡生日前一天，简志明去了趟超市。他买了气球、彩带，
还有一个足球蛋糕。柯梦说要买更好的，简志明坚持要这个。小凡喜欢足球。他说。
柯梦撇撇嘴，没再反对。结账时，收银员多看了他两眼。简志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回到家，柯梦不在。简志明一个人布置客厅。他把生日快乐的横幅挂在墙上，
字母有点歪。简志明调整了三次，还是歪的。最后他放弃了。晚上十点，柯梦才回来。
她身上有烟酒味，混合着男士香水的味道。去哪了？简志明问。跟同事聚餐。
柯梦说，明天不是要在家忙嘛，提前聚一下。简志明点点头。他走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用力搓洗双手。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布满血丝。简志明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嘴角上扬，露出八颗牙齿。看起来像个疯子。生日当天，柯梦起了个大早。她化了精致的妆，
穿上新买的连衣裙。妈他们几点到？柯梦边涂口红边问。说好十一点。简志明说。
他穿着那件藏蓝色衬衫，是柯梦三年前送的生日礼物。领口已经磨得起毛边。九点半，
门铃响了。简志明去开门，是快递。一个小包裹，收件人是他自己。他拆开，
里面是个微型录音笔。简志明把它放进衬衫口袋。十一点整，岳母一家准时到达。
岳母张玉芬第一个进门，手里拎着个奢侈品袋子。姥姥！简小凡冲过来，一把抱住她。
乖孙子！张玉芬亲了亲简小凡的脸，看看姥姥给你买什么了！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双球鞋，标价签还没撕，上面写着2999。简志明认得这个牌子，
是他半个月工资。谢谢姥姥！简小凡兴奋地试鞋，我们班小胖有一双，可羡慕死我了！
柯强跟在后面，提着两瓶茅台。姐夫，柯强拍拍简志明的肩，今天咱们好好喝两杯！
简志明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和柯梦昨晚回来时身上的一样。好。简志明说。
柯梦从厨房出来，系着围裙，像个贤惠的妻子。妈，你们来啦！
她亲热地挽住张玉芬的手臂。张玉芬上下打量女儿：瘦了。哪有，胖了三斤呢。
柯梦笑着说。肯定是累的。张玉芬瞥了简志明一眼，家里没个顶梁柱，女人能不累吗？
简志明假装没听见，去厨房拿饮料。餐桌上摆满了菜，大部分是柯梦叫的外卖，
她只是装盘而已。简志明把蛋糕放在桌子中央，插上十三根蜡烛。小凡，来许愿！
柯梦招呼儿子。简小凡跑过来，眼睛一直盯着新球鞋。我希望——简小凡开口。
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柯梦赶紧制止。简小凡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简志明站在一旁，手插在口袋里，摸着那个录音笔。门铃又响了。我去开。
柯强抢先一步。简志明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不好意思，来晚了。林教练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个篮球。林教练！简小凡惊喜地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你妈妈邀请我的。
林教练笑着说，揉了揉简小凡的头发，生日快乐，小家伙！简志明感觉血液冲上头顶。
他看向柯梦。柯梦避开他的目光，走过去接过林教练手里的篮球。林教练特意给你挑的，
NBA官方用球呢！柯梦对儿子说。太酷了！简小凡抱着篮球不撒手。林教练走进来，
看到简志明，点点头：简先生。简志明没回应。小林，快坐。张玉芬热情地招呼，
就等你了。简志明这才明白，全家人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爸，你愣着干嘛？
简小凡不耐烦地说，给林教练倒茶啊！简志明机械地走向厨房。
他听到身后柯强在说：林教练可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小凡以后有福了！是啊，
张玉芬附和，男孩子就该有个阳刚的榜样。简志明站在厨房里，盯着菜刀。
刀刃反射出他扭曲的脸。需要帮忙吗？柯梦出现在门口。简志明放下刀，拿起茶壶。
为什么？他低声问。什么为什么？柯梦装傻。你明知故问。简志明说。
柯梦叹了口气。简志明，她压低声音，今天是小凡生日，你别闹。我闹？
简志明笑了，你带情夫来参加儿子生日宴，说我闹？柯梦脸色变了。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厉声道，林教练是小凡的篮球教练，来参加生日会怎么了？
简志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柯梦和林教练赤身裸体，正在他家床上。
柯梦的脸刷地白了。你...你偷拍我？她声音发抖。不然呢？简志明说，
等你良心发现？柯梦突然伸手要抢手机。简志明躲开，把手机塞回口袋。你想干什么？
柯梦问。吃饭。简志明说，今天是小凡生日，不是吗？他端着茶壶走出厨房。
餐桌上，林教练坐在简小凡旁边，两人有说有笑。爸，林教练答应教我扣篮！
简小凡兴奋地说。是吗？简志明给每个人倒茶，那很好。他故意最后给林教练倒。
谢谢。林教练说。简志明的手一抖，热水洒在林教练手上。啊！林教练缩回手。
对不起。简志明说，手滑了。简志明！柯梦喝道，你干什么？说了手滑。
简志明平静地说。张玉芬皱眉：多大的人了，倒个茶都不会。就是，柯强帮腔，
姐夫，你这工作丢了，连基本生活能力也丢了？简志明没说话，坐回自己的位置。来，
切蛋糕吧。柯梦试图缓和气氛。等一下，张玉芬说，先让小林把礼物给了。
林教练拿出一个小盒子。小凡，他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特别礼物。
简小凡迫不及待地拆开，是一块智能手表。哇！最新款的Apple Watch！
简小凡欢呼，谢谢林教练！不谢，林教练笑着说，
以后我们可以用它记录运动数据。简志明看着那块表，价格至少三千。他想起上个月，
简小凡想要一双八百块的球鞋，他说下个月发工资再买。爸，你看！
简小凡把手表伸到简志明面前，比你那个破手环高级多了！是啊，简志明说，
高级多了。他开始切蛋糕。第一块给简小凡。第二块给张玉芬。第三块给柯强。
第四块给林教练。我不吃甜食。林教练推辞。今天特殊日子。简志明坚持，
尝尝吧。林教练接过盘子。简志明看着他吃下第一口。好吃吗？简志明问。不错。
林教练说。简志明突然伸手，把整块蛋糕拍在林教练脸上。奶油糊了他一脸。
餐桌瞬间安静。简志明！柯梦尖叫。林教练跳起来，抹掉脸上的奶油。你他妈有病吧？
他怒吼。有病的不是我。简志明说，是你们。他掏出手机，打开那段视频，
音量调到最大。柯梦的呻吟声充斥整个餐厅。这是什么？简小凡惊恐地问。
你妈妈和林教练的爱情故事。简志明说。张玉芬脸色铁青。关掉！她命令道。
简志明没理会。看到了吗，小凡？他指着手机，这就是你尊敬的林教练。
林教练冲过来抢手机。简志明早有准备，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林教练踉跄后退，鼻血直流。
打人了！柯强大喊。简小凡开始哭。报警！张玉芬说，快报警！
柯梦扑向简志明，指甲抓向他的脸。你毁了一切！她尖叫。简志明抓住她的手腕。
我毁的？他冷笑，是你，柯梦，是你毁了我们的家！柯强从背后抱住简志明。
你他妈冷静点！柯强在他耳边吼。简志明用力后仰，后脑勺撞在柯强鼻梁上。
柯强痛呼一声，松开了手。林教练又冲上来，一拳打在简志明腹部。简志明弯下腰，
但很快直起身，一头撞向林教练下巴。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简志明骑在林教练身上，
拳头雨点般落下。简志明！住手！柯梦拉扯他的衣服。简志明充耳不闻。
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进来时，简志明还在打。两个警察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开。
谁报的警？一个警察问。我！张玉芬站出来，他打我女婿！她指着林教练。
警察看看林教练，又看看简志明。到底怎么回事？警察问。他发疯打人！
柯梦指着简志明，还偷拍我隐私！她出轨！简志明吼道，在我床上！警察皱眉。
都带回所里做笔录。他说。简志明被带上警车时，简小凡站在门口，眼里全是恐惧。
爸，他说，我恨你。简志明笑了。生日快乐，儿子。他说。派出所里，
简志明冷静下来。他如实交代了一切，包括安装摄像头的原因。他们有肢体冲突吗？
警察问柯梦。没有！柯梦斩钉截铁，林教练只是来参加生日会，他突然动手！
我有证据。简志明说。他拿出录音笔，播放了餐厅里的对话。警察听完，表情复杂。
家庭纠纷，最后警察说，建议你们私下调解。我要离婚！柯梦说，
这日子没法过了！可以。简志明说，但儿子归我。做梦！柯梦尖叫，
你这种暴力狂，配当父亲吗？警察调解了两个小时，最终让他们各自回家冷静。
如果再有冲突，警察警告，我们会严肃处理。简志明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
屋里一片狼藉。蛋糕糊在墙上，礼物散落一地。他一个人收拾到天亮。第二天中午，
柯梦带着简小凡回来拿东西。我们暂时住我妈家。柯梦说，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发给你。简志明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简小凡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去拿你的东西。柯梦对儿子说。简小凡快速跑进自己房间，几分钟后拖着行李箱出来。
爸，他犹豫了一下，我走了。简志明抬头看他。小凡，他说，爸爸爱你。
简小凡眼圈红了。你为什么要那样？他问。因为爸爸受不了欺骗。简志明说。
走吧。柯梦催促，车在楼下等着。他们离开后，简志明打开电脑。监控视频还在。
他一遍遍看着柯梦和林教练的亲密画面。看着他们在他的床上，用着他的枕头，
盖着他的被子。简志明突然不生气了。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打开手机银行，查看存款余额。六万八千四百五十二元。裁员补偿金到账了。
简志明打开招聘网站，更新了简历。然后他打开一个装修论坛，
收藏了几篇关于隐蔽工程的帖子。最后，他搜索了微型摄像头窃听器
GPS追踪器。简志明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阳光很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他深吸一口气，笑了。3简志明站在电子市场柜台前，点了点要买的东西。
四个微型摄像头，两个GPS定位器，一个录音笔。他对老板说。
老板是个秃顶中年男人，眼睛小而亮。要什么价位的？老板问。最好的。简志明说。
老板上下打量他。家用？老板问。商用。简志明说，公司监控用。老板点点头，
从柜台下面拿出几个盒子。这个摄像头1080P，带夜视，磁吸式，充一次电用一周。
老板介绍道，GPS是实时定位的，误差不超过五米。能远程监听吗？简志明问。
老板笑了。加钱就能。他说。简志明付了六千八，现金。老板递给他一张名片。
有问题随时联系。老板说，老客户介绍新客户有优惠。简志明把设备装进双肩包，
走出电子市场。阳光刺眼，他戴上墨镜。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简志明先生吗？
一个女声，我是张律师，代表柯梦女士处理你们的离婚案。简志明站在路边，
看着车来车往。说。他道。柯女士希望协议离婚，条件已经拟好，
您什么时候方便面谈？张律师问。发我邮箱。简志明说，我看完再联系你。
柯女士希望尽快——简志明挂断电话。他走进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美式。打开电脑，
邮箱里已经有新邮件。《离婚协议书》三个大字加粗显示。简志明慢慢往下看。
第一条：儿子简小凡抚养权归柯梦。第二条：现住房产归柯梦婚后财产，
登记在柯梦名下。第三条：简志明需支付每月抚养费4000元，至简小凡22岁。
第四条：简志明不得以任何形式接近、骚扰柯梦及简小凡。简志明笑了。
他回复邮件：做梦。刚发送，电话又来了。这次是柯强。简志明，你别给脸不要脸！
柯强在电话那头吼，我姐好心给你留面子，不走诉讼，你别逼我们！诉讼？
简志明喝了口咖啡，好啊，正好让法官看看你姐的精彩视频。你他妈——
简志明又挂断电话。他打开手机相册，翻看之前保存的监控视频。柯梦和林教练在床上，
在沙发上，甚至在厨房。简志明一个个标注好日期时间，整理成文件夹。咖啡喝完了，
他拿出新买的设备研究。摄像头很小，比一元硬币还小一圈。简志明把它粘在手机壳内侧，
完全看不出来。他走出咖啡馆，拦了辆出租车。去哪儿？司机问。金鼎健身房。
简志明说。那是林教练工作的地方，也是柯梦和他约会的地点之一。
健身房在一栋商务楼的五层，装修豪华。简志明在前台登记时，特意用了假名。
第一次来吗？前台小姐问。嗯，朋友推荐的。简志明说，林教练在吗？
林教练今天休息。前台说，需要我给您介绍其他教练吗？不用，我就随便看看。
简志明付了单次体验费。他换了运动服，把微型摄像头别在衣领上。健身房很大，
分器械区、操房和私教区。简志明假装漫无目的地走动，实际上在观察监控死角。
更衣室门口贴着男士止步的牌子，那是女更衣室。简志明记下位置，走向器械区。
他做了几组卧推，眼睛一直留意着入口。半小时后，他期待的人出现了。
柯梦穿着紧身运动装走进来，头发扎成马尾。她没看到简志明，径直走向私教区。
简志明跟过去，保持距离。私教区用玻璃隔开，里面有几个学员在上课。
柯梦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玩手机。简志明找了个能看到她的位置，假装拉伸。十分钟后，
林教练出现了。他穿着健身背心，肌肉线条分明。简志明打开衣领上的摄像头。
柯梦一看到林教练就站起来，两人拥抱。林教练环顾四周，然后快速亲了柯梦一下。
想我没？林教练问。你说呢？柯梦娇嗔道，昨晚都不找我。忙啊，
林教练说，新开了个培训班。他们走进一间私人训练室，关上门。简志明跟过去，
门是磨砂玻璃的，看不清里面。他贴着门，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离婚协议他签了吗？林教练问。没有，那个混蛋拒绝了！柯梦的声音。
别急，我有办法治他...简志明想再靠近点，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先生，
需要帮助吗？一个保安问。不用，我在等朋友。简志明说。保安狐疑地看着他。
私教区需要预约才能进入。保安说。好的，我这就走。简志明说。他回到更衣室，
取出摄像头。刚换好衣服，手机响了。是王立。老简，有空吗？喝两杯？王立问。
简志明犹豫了一下。好。他说。他们约在大学时常去的小酒馆。王立已经在了，
面前摆着两瓶啤酒。最近怎么样？王立问。简志明开瓶喝了一口。还行。他说。
王立欲言又止。有话直说。简志明道。老简，王立压低声音，
公司里都在传你家暴，把老婆打住院了，真的假的？简志明放下酒瓶。你信吗？
他反问。我当然不信！王立说，但你最近确实怪怪的...简志明拿出手机，
点开一段视频给王立看。王立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这...这是嫂子？嗯，
和她情人。简志明收回手机，我家暴？王立一脸尴尬。柯强来公司找过经理，
王立说，说你精神有问题，让公司别给你开离职证明。简志明握紧酒瓶。
他还说什么了？说你有暴力倾向，差点打死那个健身教练...王立叹气，老简，
这事闹大了对你没好处。简志明一口气喝完啤酒。王立，他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五年。王立说。你觉得我是疯子吗？简志明问。王立摇头。那帮我个忙。
简志明说，公司里有什么风声，告诉我一声。王立犹豫了。老简，这事我——
算了。简志明站起来，当我没说。他放下酒钱，转身离开。回到家，
简志明把今天拍的视频导入电脑。画面很清晰，柯梦和林教练的亲密举动一览无余。
但还不够。他需要更直接的证据。简志明打开健身房的网站，研究平面图。
女更衣室旁边是员工休息室，两者共用一堵墙。他搜索隔音 监听，
找到一篇关于建筑隔音的文章。普通石膏板墙体的隔音效果很差。简志明记下这点。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简志明从猫眼看到张玉芬和柯强站在门外。简志明，开门！
张玉芬拍门，我们知道你在家！简志明打开门，但没让他们进来。什么事？他问。
张玉芬穿着貂皮大衣，一脸怒容。你还有脸问？她尖声道，我女儿被你害得不敢回家，
你满意了？妈，柯强拉住她，说正事。张玉芬从包里掏出一叠纸。离婚协议，
今天必须签！她命令道。简志明接过协议，翻了翻。内容和昨天一样。不签。
他把协议还回去。简志明！张玉芬提高音量，你别给脸不要脸！就你这种窝囊废，
能娶到我女儿是祖坟冒青烟了！邻居家的门开了一条缝，有人在偷看。妈，进去说。
柯强推着简志明往里走。简志明挡在门口。就在这说。他坚持。张玉芬冷笑。怕什么？
做亏心事了？她讥讽道，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谁打谁？简志明问，
你女婿林教练还好吗？张玉芬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她厉声道，小林是正经人，
哪像你，工作工作不行，挣钱挣钱不行，连个男人都算不上！简志明握紧门把手。
说完了？他问。没完！张玉芬咄咄逼人，今天你要么签字，要么我们法庭见！
到时候让你净身出户！柯强插话：姐夫，好聚好散。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小凡还要上学呢。威胁我？简志明问。是提醒你。柯强说，你那点视频算什么？
我们有你打人的证据，真闹上法庭，搞不好你要坐牢。简志明看着他们母子俩。
张玉芬一脸刻薄，柯强满脸算计。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周五之前，简志明说，
我会给你们答复。不行，现在就签！张玉芬不依不饶。妈，柯强拉住她，
就周五吧，让他再想想。张玉芬哼了一声。周五不来，我们就起诉！她撂下狠话，
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们走后，简志明关上门，靠在墙上深呼吸。手机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简小凡穿着新校服，站在一所陌生学校门口。
附言：小凡转学了，你别想找到他。简志明保存照片，没有回复。他打开电脑，
搜索私立学校 转学记录。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是陈侦探吗？简志明说，
我想委托一个调查。挂断电话，简志明开始组装昨天买的设备。GPS定位器很小，
他把它装进一个车钥匙挂件里。录音笔改造成了钢笔的样子。
四个微型摄像头分别藏在烟雾报警器、插座、空调出风口和挂钟里。简志明测试了所有设备，
确保正常运行。然后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开始写日记。3月15日，晴。
今天见了私家侦探，预付了五千定金。他承诺三天内找到小凡的学校。3月16日，阴。
健身房踩点完成，确认女更衣室和员工休息室的位置。需要想办法在里面安装设备。
3月17日，雨。张玉芬和柯强上门逼签离婚协议。小凡被转学，柯梦彻底撕破脸。
简志明停下打字，揉了揉太阳穴。他打开抽屉，拿出一盒安眠药。医生开的，说他需要休息。
简志明倒出两粒，又放回去一粒。吞下药片，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明天要去见律师。
不是柯梦的律师，是他自己请的。手机亮了一下，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已确认目标学校，明天发详细地址和照片。简志明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药效开始发作，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4简志明站在律师事务所门前，整了整领带。
这家律所位于市中心写字楼的28层，专打离婚官司。
玻璃门上烫金字写着正清律师事务所。推门进去，前台小姐抬头微笑。您好，
有预约吗？有，九点半，李律师。简志明说。简先生是吧？请稍等。
简志明坐在等候区的真皮沙发上，环顾四周。墙上挂着律师们的学历证书和获奖照片。
李成律师的照片在最显眼的位置，下面写着婚姻家事法专家。简先生？
一个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我是李成。李成四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眼睛锐利如鹰。他们走进会议室，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说说你的情况。
李成打开笔记本电脑。简志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视频、录音和照片。
他把U盘推过去，我妻子出轨，现在反咬我家暴，要抢走儿子和房子。李成插入U盘，
快速浏览文件。他点开一个视频，柯梦和林教练在床上的画面出现。
李成面不改色地看了几分钟，然后关闭。还有其他证据吗？私家侦探在收集。
简志明说，我儿子被他们擅自转学，我连地址都不知道。李成记下要点。首先，
出轨证据很充分，这对抚养权争夺很有利。李成说，其次，房产登记在谁名下？
她名下，简志明说，但首付是我父母出的，有转账记录。婚后还贷呢？
我的工资卡。李成点头。这房子你有权分一半。他说，至于家暴指控，
有报警记录吗？有，但当时是互殴。简志明说，那个健身教练先动手。
验伤报告？没有，当时没去医院。李成皱眉。这有点麻烦。他说，
对方律师肯定会抓住这点不放。简志明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林教练先打的我腹部，我才还手...这是他在派出所做的笔录。好，
这很有用。李成表情缓和，现在我们需要做几件事。他拿出一张清单。第一，
收集更多对方不利于抚养孩子的证据，比如频繁更换住所、擅自转学。第二，
整理共同财产清单，特别是房产出资证明。第三，
找证人证明你的品行和对方的出轨行为。简志明点头。健身房员工可以作证吗？
当然可以。李成说，越多越好。会谈持续了两小时。结束时，简志明签了委托书，
付了三万定金。我们会先发律师函。李成送他到电梯口，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简志明握了握李成的手。我要儿子的抚养权。他说，其他可以商量。明白。
李成点头，我们会尽全力。走出写字楼，阳光刺眼。简志明戴上墨镜，手机响了。
简先生，我是陈侦探。私家侦探的声音，找到小凡的学校了，圣约翰国际小学。
简志明记下地址。有照片吗？发你邮箱了。陈侦探说，还有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健身房那个前台小姐愿意作证。陈侦探说，
她说经常看到你老婆和林教练在非营业时间出入。简志明握紧手机。
她为什么愿意作证？被林教练甩了。陈侦探笑道，因爱生恨。好，
安排我和她见面。简志明说。挂断电话，他打开邮箱。简小凡的照片跳出来，
他穿着崭新的校服，站在一所欧式建筑前。简志明放大照片，看到儿子脸上没有笑容。
他保存照片，打车去了圣约翰学校。学校在郊区，占地很大，门口有保安亭。简志明没靠近，
在对面的咖啡馆坐下。透过玻璃窗，他能看到学校大门。三点半，放学铃响起。
学生们陆续出来，有的上校车，有的被家长接走。简志明盯着门口，终于看到了简小凡。
柯梦的车停在校门口，是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简志明眯起眼，这车他没见过的。
简小凡慢吞吞地走向车子，林教练从驾驶座下来，接过他的书包。简志明拍下这一幕。
柯梦从副驾出来，搂住简小凡的肩膀。简小凡挣脱了，自己爬进后座。车子开走后，
简志明走进学校。您好，我想咨询转学事宜。他对前台说。请问孩子几年级？
接待员问。五年级，刚从公立学校转来。简志明说，我朋友的孩子在这里，叫简小凡。
接待员查电脑。简小凡是吧？上周刚转来的。对，我想了解一下课程设置。
简志明说，他父母很推荐。好的，我给您安排招生老师。
简志明拿到了课程表和费用清单。一年学费十八万，不包括住宿和课外活动。他冷笑，
柯梦哪来这么多钱？走出学校，他给李成律师打电话。发现新情况。他说，
柯梦开新车，送儿子上贵族学校，钱来路不明。查她银行流水。李成说，
可能是转移共同财产。还有，林教练参与接送我儿子。简志明补充。这很好。
李成说，证明对方已经形成事实上的同居关系，对抚养权争夺很不利。回到家，
简志明开始整理财务记录。结婚十年，柯梦的工资卡一直独立，他很少过问。
现在他翻出所有银行流水，一页页核对。柯梦月薪六千，但过去半年，
她的账户每月都有两万左右的进账。汇款人是一个叫金鼎健身的公司。
简志明查了企业信息，金鼎健身的法人是柯强。他恍然大悟，柯梦一直在从弟弟的公司拿钱。
这就是她突然阔绰的原因。门铃响了，简志明从猫眼看到是王立。老简，开门！
王立拍门，我知道你在家！简志明打开门。王立脸色难看，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经理让我给你的。他把信封递给简志明。简志明拆开，是离职证明，
上面写着因个人原因离职。这不是事实。简志明说。我知道。王立叹气，
但柯强来公司闹过，经理怕惹麻烦。他还干什么了？到处说你精神有问题。
王立压低声音，老简，你要小心，他们好像铁了心要整你。简志明把离职证明扔在桌上。
谢谢提醒。王立欲言又止。还有事？简志明问。那个...王立搓着手，
柯强说如果你再骚扰他姐，他们就报警...骚扰？简志明笑了，
我连她人在哪都不知道。总之你小心点。王立说，我先走了。送走王立，
简志明继续整理证据。晚上八点，他约了健身房前台小姐见面。地点选在远离市区的咖啡厅。
前台小姐叫刘芸，二十出头，画着浓妆。我只说一次。她咬着吸管，林峰那个渣男，
睡了我又甩了我，就因为你老婆有钱。简志明打开录音笔。你看到他们在一起多少次？
至少十几次。刘芸说，你老婆每周三下午来，那时候健身房人最少，
他们就在员工休息室搞。你能出庭作证吗？刘芸犹豫了。...有报酬吗？有。
简志明说，五千。成交。刘芸笑了，我还有他们进休息室的监控视频，要吗？
简志明眼睛一亮。多少钱？再加五千。简志明当场转账，拿到了视频。画面里，
柯梦和林教练一前一后进入休息室，四十分钟后才出来。柯梦的头发乱了，正在整理衣服。
这是上个月的。刘芸说，我还有更早的。简志明买了所有视频。回到家已经十一点。
他给李成发邮件，附上新证据。然后他打开电脑，开始写一封信。柯梦：
随信附上离婚协议修改版。我的条件如下：一、儿子简小凡抚养权归我。
二、现住房产出售，所得款项平分。三、互不支付抚养费。
四、你方需赔偿精神损失费十万元。如不接受，我们将提起诉讼，并公开所有证据。
简志明打印出来，签上名。第二天一早，他快递给柯梦的律师。然后他去了趟银行，
查了联名账户。余额只剩三千多，而一个月前还有五万。柜台告诉他，
钱是柯梦分三次取走的。简志明让银行打印了流水，盖了章。中午，李成来电话。
对方收到信了。李成说，柯梦的律师刚联系我，说要谈谈。不谈。简志明说，
让他们直接回复条件。明智。李成赞同，越拖对我们越有利。下午，
简志明去了趟父母家。他已经两周没去看他们了。简父简母住在老城区，八十平的两居室。
志明啊，怎么瘦了？简母心疼地摸他的脸。工作忙。简志明勉强笑笑。
简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不抬。听说你要离婚？简父突然问。简志明一愣。
谁说的？小凡打电话说的。简父放下报纸，说你打他妈妈，还要抢他。
简志明胸口发闷。爸，事情不是那样的...那是怎样的？简父严厉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