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女子人人都羡慕我。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萧翊宸宠妻如命。恩爱夫妻羡煞旁人。
可新帝封后大典上， 他与前朝的公主携手共享着朝臣的跪拜。我跪在角落里，
身旁的小团子拽着衣袖轻晃，奶声奶气的带着哭腔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皇后生辰宴，我纵身火海。新帝抱着烧焦的尸首痛哭，几度昏厥听人说，
还连着罢朝了三日1新帝登基，我被以淑妃之名接到了宫里。萧昀成了庶长子。
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雪下的很大。像极了十年前我与他成亲那日，
只不过这场婚礼更加盛大。萧翊宸身着玄色金丝龙袍，神貌俊朗，俯瞰群臣负手而立，
眉眼是不怒而威。他身旁的女子也是身着华贵的金丝凤袍，眸若秋水，仪态万方。
二人俨然天壁之合。携手立在大殿上，共享着群臣的朝拜。
跪在我身旁的萧昀抓着我的衣袖摇了摇，带着哭腔小声问我娘亲，爹爹不要我们了吗？
我低头攥着拳头，喉头一股腥甜。雪像是剜肉的刀子落在身上。我不敢相信，
可一切似乎早有征兆。早在半年前太子在狱中自尽，他就变得神秘兮兮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皇帝病重，他拿了摄政大权。更是忙得早出晚归不见人影。直到三个月前，
他早早回府了一次。拉着我慢聊了彻夜。我身子弱，他也向来克制。骗我说会轻些，
我哑着嗓子求饶，他却不像往日一样停下。眸子里除了翻滚的情欲还有我看不懂的神色。
后来我才知，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毫无芥蒂的温存。2.嫔妾恭贺帝后大婚，永结同心，
百年好合，早上贵子我俯身行礼时，萧瑾珩看着我微隆的小腹瞳孔微颤，
上前一步似乎伸手想要扶我，却又收了回去。头顶传来的语气平淡冷漠毫无波澜，
只有两个字平身外人总说他冷言寡语，今日我才见识到。平日里，他总是对我关心备至。
我生了昀儿后身子弱怕冷，他便早早就吩咐人安排炭火。每日回府，还要抱着我温言絮叨。
昀儿睡了？那崽子今日有没有闹你？要不要再填一盆炭火？莫要夜里缝衣绣花，对眼睛不好。
晚晚的腰怎么又瘦了些，昀儿亲了，为夫也要…昨日如梦幻泡影。我起身对上他的眸子时，
他神色躲闪张口欲言又止。我娘怀我时，爹爹娶了别人送的小妾，娘郁郁寡欢，
生我时险些要了半条命。身子弱是娘胎带来的，我生了昀儿后，身子也是时好时坏，
不易有孕。我瞧着他复杂的神色，下意识护住小腹。这孩子来不是时候。借姐姐吉言，
今日本宫与陛下大婚，也希望能沾一沾姐姐福气，早为陛下生个小太子，
也像昀儿这般可爱的就好，昀儿叫声母后听听楚景宁笑的温柔贤淑，
越过我想要捏一捏萧昀的脸蛋。萧昀躲开抓着我的手往身后躲。她笑容僵在脸上，
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淑妃累了一天便回去吧，也不必去宴会碍眼了
萧翊宸打断了楚景宁开口，揽着楚景宁，
背过身大步朝宴会方向去了回头瞧我时垂了一下眸子。楚景宁被拥些嬉笑走远。
我牵着萧昀走在反向的宫道上，抬头是深红的高墙，剩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亮得刺眼。
心脏被冻住一般，疼喘不过气来。寒风刺骨，眼眶却是热的。娘亲，别哭，
你有昀儿和妹妹萧昀仰头吸了吸红鼻头小大人似的安慰我。委屈又倔强，
小脸冻的通红含着眼泪不敢掉。是，娘亲有昀儿只有昀儿了我攥紧了萧昀的小手，
有些哽咽。我轻抚了一下小腹，弟弟还是妹妹怕是无法知晓了。萧昀说到底还是还是小孩子，
我哄了半天还是哭着睡的。我与萧翊宸成亲十年，昀儿都五岁多了。昀儿的眉眼有七分像他，
只是还有些稚气。我萧翊宸此生只娶顾晚凝一人，绝不纳妾，绝不负卿那时他刚高中，
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因新政疏论受到太子提拔到了京城做官。眼里满是爱意与诚恳，
颤抖着手将亲手雕刻的梅花银簪插入我发间。他知我在顾家虽是嫡女，却常受到继母的打骂。
我娘靠绣花赚钱供我爹读书，还给他捐了个小官儿。我爹忘本，没多久就弃了我娘，
娶了小妾，将我娘逼得郁郁而终。宠妾灭妻在大赢并不少见。他知我苦楚才这般承诺，
我觉得他与爹爹不一样。那时被冲昏了头脑早就将娘的告诫忘的一干二净了。
3.我抱着睡着的萧昀送去偏殿叫奶娘照看，回寝殿刚开了一条门缝便被人拽了进去。
萧瑾珩抵着我额头将我抵在门板上，喉头滚动，手掌抚在我的微隆的小腹上神色复杂晚晚，
朕好想你和昀儿无奈与愧疚中闪过一丝狠厉。我眼眶发热盯着他愣神。
他穿着我前些日缝的月白长衫，眸子里烛光跳动着让我恍惚了一瞬。
被他身上混着的酒味和牡丹香味儿拉了回来。他不是我的夫君，而是皇上。
我推开他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福身行礼。恭贺陛下今日大喜，嫔妾
我恭贺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影拢了过来攥得我的手腕生疼，我听见他语气里的有一丝颤抖。
你我夫妻多年，为何如此生分？晚晚竟然连一声夫君都不肯唤朕？嫔妾不敢当，
皇后娘娘还在等陛下洞房我要抽回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他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疼的抽了一口气。谢晚凝，朕也是身不由己，
朕知你受了委屈，可朕都是为了你和昀儿迫不得已，你信朕，等朕坐稳了江山
他第一次带姓唤我全名，离得太近了。
他身上的牡丹香气熏的我头晕反胃挣开他时不小心摔在地上。偏殿刚睡的昀儿被吵醒，
找不见娘亲，握着小拳头，撇着嘴就闯进来了。萧翊宸走过去将他抱起来轻声安慰着昀儿，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爹爹在他的样子像极了以前在府里。萧昀见我坐在地上误会了，
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挡在我身前。你走，我没有你这个爹爹，你说不算话，
你说过只对我娘亲好一辈子的，你牵别人的手，还欺负娘亲萧瑾珩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昀儿，你还小，爹爹是为你和娘亲，晚晚，地上凉，你身子重，我扶你起来
昀儿挡在我身前，抓着他伸过来的手张嘴就是一口。你走，不要碰我娘亲，你去找她，
我们不需要你，你是坏人萧翊宸疼的嘶了一声，我拉开昀儿时，
看着他手臂上的一圈带血的牙印。下意识抓着他手臂察看，意识到失态后我连忙拉开距离。
将萧昀挡在身后，福身行礼陛下恕罪，昀儿不懂事，嫔妾会好好教训他，不早了，
陛下请回吧，嫔妾恭送陛下萧翊宸上前的步子顿住，将手背了过去晚晚，你不必如此，
朕不怪昀儿，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他深深瞧了我一眼，眼尾泛起红。
仰头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又轻轻放在了桌上。
离开时还严厉的吩咐着我宫里的人好好照顾淑妃，再填些炭火
萧昀抱着我的腿委屈的大哭娘亲，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他都不要我们了，
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快熄灭的炭火被刚刚窜进来的风吹得明明灭灭的。
我扭身将萧昀抱在怀里安慰，拍着背为他顺气。看着杯口的裂纹。好，娘带你离开这里。
6早上我正为昀儿穿衣时，小桃气的跺脚在寝宫门口抱怨。娘娘，你是不知道，
我方才跟着小福子去内务府领炭火，那内务府的人说是皇后娘娘刚下的旨意，
陛下刚登基奉行节俭政策休养生息，后宫也得跟上，比上次少了一半儿还多
我拢着昀儿的衣服动作顿了一下，系好带子推给小桃。无妨，日后少放一些便是，
我从府里拿过来的被子很多，晚上睡觉多盖几层我俯身捏了捏昀儿的小脸儿可是娘娘，
他们分明是故意的，我瞧着皇后娘娘身边儿的嬷嬷就带了很多过去，我们告诉陛下，
让陛下去小桃心疼我，为我抱不平这傻丫头，还以为是在府里呢。
我起身看着了小桃摇了摇头，拿出些的首饰递给她嘱咐。宫里不比府里了，
不用拿这些小事用扰陛下忧心，过会儿你送完昀儿再去一次便是，给不给随缘，
说几句好话识一识人虽是如今后宫无人，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去，
早上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我到时被坤宁宫的安神香和牡丹香熏的头疼。我前脚刚到，
太医院的人也到了，说是奉陛下之命送安胎药，请平安脉的。姐姐来的正巧，冯太医刚到，
你身子弱又怀着皇嗣，请安便罢了楚景宁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宽容大度，
语气却有些不屑。心气郁结，忧思过重，气血亏空，娘娘身子寒气太重，脉象有些乱，
回头臣再加几味冯太医捋着胡子摇了摇头，招呼着小徒弟送药。我久病成医，
也算得上半个郎中。我接过药碗看向楚景宁犹豫了片刻，她还是真是迫不及待，这才第二日。
姐姐，怎么不喝，是凉了吗？也是，陛下一早吩咐的，他们不敢怠慢，
来人再帮淑妃娘娘热一下陛下吩咐的。脑海里闪过昨夜他抚着我小腹时狠厉的神情。
我僵住了一瞬，捧着药碗，拇指摩挲着碗沿的药渍。冷笑摇头不凉，只是怕苦
我常年服药，再苦的药都未曾眨眼睛。苦涩的药划过喉咙，我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
楚景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蜜饯陛下就是心疼姐姐，这几样都是姐姐爱吃的，陛下特意备的
我起身行礼谢过，拿了一颗吃在嘴里。奇怪，比刚才的药还苦。我被送回了自己的宫里，
眼前早就模糊不清，额头直冒冷汗，捂着肚子疼痛难忍。但最疼的不是小腹。
躺在床榻上迷糊间听到了萧翊宸攥着我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上低语晚晚，对不起，
是我没有护好你，你身子弱，我们有昀儿一个就够了，我已经罚了她为我们的孩子赎罪
他抚在我小腹上的手，我只觉得恶心。我抽回手，躲开他的为我擦泪水的动作，
背过身对着他。他没说话，在我床边坐了一晚上，早朝才离开。
太医诊脉说这次小产伤了根本，加上我本就身弱，日后不能再孕了。
他说的惩罚是楚景宁被禁足了一个月闭门思过，为我的孩子抄经超度。
我攥紧手里的带血的小衣萧翊宸，我孩儿的命就这般便宜吗？7.我躺了小半个月，
身子刚好些。邻国使臣觐见祝贺，又恰逢楚景宁表哥镇西北凯旋，遂凑在一起皇宫大摆宴席。
宴请群臣，彰显大赢风范。我坐在台下席位上，冷眼瞧着他喝着楚景宁的斟酒，他为她加菜。
仿佛恩爱多年的夫妻一般，相敬如宾，琴瑟合鸣。我躲开楚景宁挑衅的目光，
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辣得轻咳了一声。萧翊宸放下筷子看向我要说什么，
却被楚景宁抢了先。陛下，日后边境两国合作，真是大喜。
臣妾听闻淑妃娘娘的姨母是曾舞动京城姜莹，
也不知今日我等能不能有幸瞧上一瞧失传的名舞烬雪楚景宁舅舅是镇守边关的老将军，
崔氏也是世族百年大家族，朝中不少追随者，也跟着附和。崔影倒是瞪了楚景宁一眼，
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起来。烬雪原意是期盼出征将军归家的新妇，得知丈夫战死沙场，
心死点燃大火，在雪天最后的绝跳，是殉情的爱情。凯旋宴与外宴合在一起，
你猜是什么意思。姜姑娘的烬雪，臣有幸远远瞧过一回，舞得让人心中泣血，潸然泣泪，
久久不能忘怀，若是今日有兴再瞧一瞧，臣此程无憾了使臣赫连木冲着我举杯敬酒，
豪爽得一饮而尽，满眼的期待看着我。赫连木此刻诚恳的眼里似乎都是对艺术的追求。
朝中几个曾经追随萧翊宸和前太子的寒门朝臣面面相觑，瞪着附和的朝臣攥拳头。
萧翊宸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整个殿上的氛围瞬间冷了下去，连乐声也停了下来。陛下，
淑妃娘娘体弱小产未愈，更可况烬雪之意是江澈，我看着那人面熟，
之前曾在府里见过一面。萧翊宸盯着楚景宁刚斟的酒，脸色阴沉，
沉吟了很久才缓缓开口皇后娘娘醉了，江爱卿说得不错，淑妃小产未愈，
赫连大人既然想看不如看些热闹的，教坊司这么多舞谱乐谱还不够你瞧吗
江澈坐下低头轻叹了一口气，我瞧着那几个曾经去过府里面熟的都随头丧气的。
跟着楚景宁附和的世族朝臣也反应过来闭了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难看极了。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坐在这里与楚景宁没什么不同。都成了盘上的棋子。陛下，
嫔妾休息多日身体己无大碍，尊使大人既然想看，嫔妾又怎能让尊使大臣失望而归呢，
嫔妾姨母后将烬雪与破阵剑舞相融合，还未曾向世人展示过，
今日赢沁两国达成合作协议结束战乱，化干戈为玉帛，也是造福了边境百姓，
嫔妾原献上一舞为两国邦交我起身向萧翊宸行礼，却见他眉头蹙得更深了，
攥着杯沿的手指在泛白，摩挲了两下。赐剑萧翊宸拔下贴身侍卫的剑，
走下来亲手放在了我手里，指尖擦过我的手腕。烬雪加了破阵剑舞却是不同，
新妇绝望之后并未殉情而是欲火新生。红色的裙摆随着舞步晃动，我赤足踩在地砖上，
冰凉透骨。脚踝的上铃铛催人心弦如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倒下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柔软的腰肢起身挥剑向上如破云斩天，横扫地面如同荡平不公。
我凭着回忆里姨母的动作一一刻画给他们。8我娘去世后姨母心疼我，将我带在身边过两年。
她一个未婚的女子带着我辗转多家舞馆，耳濡目染自然也会了一些。
爹怕我学舞他在官场丢面子，又将我抢了回去。姨母跳舞很有天赋，独立又清醒，
没过几年只身在京城闯荡出了名声。可第一舞姬却在十二年前失踪了。我曾到红袖楼打听过，
说是参加了一位贵人的家宴，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赫连木看得如迷，抬手擦了擦眼泪，
连连鼓掌喝彩叫好。我撑着身子完成最后一势，俯身行礼。萧翊宸走下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宴会也到了尾声。赫连木高兴，回去商量一下再让一成，
说要把大赢的舞蹈和乐谱等带回去在沁国宣传。你是在怪朕？胡闹萧瑾珩压低声斥责，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力度紧了几分。萧瑾珩抱着我离开宴会，
宽大的龙袍袖子遮住我裸露的双足，想让我暖和一些，却惹的铃铛轻晃发出声响。晚晚，
多谢他声音哑的难听极了，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脸颊上。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往上看去时被他按在怀里。我的呼吸窒住了片刻，
张嘴艰涩得咽了一口唾沫，嗤笑了一下冷着客气回陛下言重了我又不是为了你。
9.楚景宁是宫里长大的，绝不可能是个傻的。今日宴会发难却提到了我姨母。
我心里一阵恶寒突起萧翊宸将我放在床榻上，拧了热毛巾攥着我的脚踝擦脚。
脚踝上铃铛响将我唤回，我抽回脚。低着头看着他质问。是不是崔家？我姨母可还活着？
我随萧翊宸初来京城时，便让他查过。即便是他也一无所获，说实在没什么线索。
那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更没有什么寿宴。是崔家军出征西关的日子，我心口一窒。
晚晚，你冷静一点，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说是崔家，姨母万一还活着呢萧翊宸丢掉热毛巾，
起身抓着我的肩膀，瞳孔微颤着。语气诚恳，是安慰亦是知情隐瞒你早就查到了，
她还活着吗我嗓子里一股铁绣味儿，眼前已经看不清他了烛火跳动，烧的噼啪响过了很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艰涩。死了
萧翊宸叹息了一声崔影让她在出征宴上脱光衣服跳烬雪，随后赏给了手下的士兵受尽凌辱，
还没出征便死了后面没听清，脑子里是持续的嗡声。我不记得是怎么挣开他的，
光着脚踩在地上也不觉得冷。拿起桌上的匕首往外冲被萧翊拦腰抱住。
挣扎时拔刀出鞘刀尖划破了他的袖子，白刃沾上血渍我才清醒过来。去吧，去送死，
这么有本事，看看是和你小姨一样死在兵营里，还是和先太子殿下一样死在天牢里
他说着让我去送死，却紧紧抱着我。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10.那一夜，是怎么过来的，我记不清了。萧翊宸一边安抚我说在找证据了，
一边将我关在寝宫里不准出去。好在昀儿能时常陪在我身边儿。他将我困在这里，
又说是护我。八岁生辰那天，娘在弥留之际攥着我手告诫我若是看走眼了，那男人负了你，
一定要及时抽身离开，莫要贪恋免得搭进去一辈子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这宫里易进难出。送出去的金银首饰哪怕是丢在水里能冒个泡，小桃是个靠谱的，
打听到些前朝秘事。原本楚景宁六岁时有一胞弟，失足落水溺亡，
她母亲侍寝后对着镜子大哭抓花了脸，发疯后也离去了。楚景宁很爱护那张脸，
早膳前喝养颜汤，晚膳后涂牡丹凝露护肤，最重要的是脾气暴躁，克扣下人的银两，
安神香也是崔家秘制的。我打点好送汤送药的太医，加了一些令人神志不清致幻的药物，
买通了两个坤宁宫的宫女。托小福子找来了一只发情流浪猫提前放在坤宁宫里叫了好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