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对视的那十秒---“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一个人，
就觉得——像是命运埋在你人生里的伏笔。”沈知予从没想过，
那句她高中写在笔记本扉页上的话，五年后会应验。她端着文件夹走进顾氏会议室时，
只以为是例行公事。晟景律所这次负责顾氏的一项海外并购事务，她是负责人之一，
原本不需要她亲自来。但临时变动，项目主管请假，她被调来临场对接。“沈助理，这边请。
”顾氏秘书客气引她入席。她轻轻点头，步伐沉稳，
直到她抬眼望见主位上的男人——那一刻，呼吸像被什么卡住了。男人穿白衬衫，深蓝西裤，
肩背挺拔，五官深邃立体，眉眼里透着冷静自持，像风雪后沉静不语的山岭。
他正低头翻阅资料，指尖转着一支钢笔，动作慢而利落。他抬头，视线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接。十秒钟，像拉成了十年。沈知予的瞳孔陡然放大——她认出他了。五年前，
地铁B3线换乘口，晚高峰人潮汹涌，她站在站台尽头，抱着厚厚的《国际法概论》。
他在人群中逆着光走来，目光掠过无数陌生脸庞，最终落在她身上。十秒。她抬头，
他没移开。眼神安静，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专注和惊艳。那是她人生里，最动心的一眼。
那之后她常常想起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却仿佛能听懂人心，可她再没见过他。现在，
他就坐在她对面。“这位是？”他开口，嗓音低沉磁性。秘书忙介绍：“顾总，
她是晟景律所的沈知予，是这次并购的核心法务对接人。”“沈知予。
”他像是在咀嚼她的名字，语气缓慢却笃定，“名字很好听。”沈知予轻声：“顾总过奖。
”他唇角微扬，却没再说话。会议继续进行。她翻阅资料、陈述条款，言语流畅，
像一个被训练过无数次的专业操盘手。但内心却像湖面下的水草，乱成一团。
他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不炙热、不挑逗，却有种沉静的锁定感。他在打量，
也像在确认什么。两个小时后，会议接近尾声。她合上笔记本，准备离席。“沈小姐，
请稍等。”他突然开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站起身，绕过会议桌，走到她面前。
明明只是身高优势的一步距离，却让她莫名心跳加速。他低声问：“你是不是……五年前，
B3换乘口，穿白裙子，抱着法学书的女生？”沈知予睫毛一颤，几乎要下意识否认。
“你认错人了。”她低声说。“你还是不太会撒谎。”他笑了。笑意浅浅，
却像冬天日光落进人心深处。“你记得我？”她问。“记了五年。”他说，“但你走得太快，
我没追上。”她怔了片刻，忽然问：“你是故意来会议的吗？”他轻笑，
答得坦然：“我早知道是你。”---第二章 · 旧识未散，
职场再交锋---“我早知道是你。”顾言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没有炽热，
只有一种令人无法逃避的笃定。沈知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在会议室门口，
背后是等待下场会议的人员和助理，她知道自己该走，可脚却像生了根。
她低声问：“那又怎样？”“没有怎样。”顾言律微微侧头，“只是觉得有趣。
我们原本不该再见。”“那就别再见了。”她几乎是本能地防备。顾言律笑了笑，没有多说，
只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待会还有个会，送你一程？”“不用了。”她立刻拒绝，
声音有点急，像是怕他再靠近一步。“好吧，”他倒不勉强，
“但我们之后会有很多次合作机会，沈小姐，躲不掉的。”她没接话，转身离开。可她知道，
他说得对。这次并购案，持续周期最少三个月，后续还要深度交接、海外手续审批，
每一步她都绕不开他。更何况……她已经意识到，顾氏选择晟景律所合作，
很可能是他一手安排。---离开顾氏的那天下午，沈知予回到律所，开始加班处理资料。
可文件刚整理到一半，手机震动了一下。陌生号码，短信一条：B3线，今晚七点，
旧地重游，只当谢你今日合作辛苦。——顾言律她望着短信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去。
但第二天早上，助理告诉她：“顾氏那边的顾总，昨天给我们项目写了条亲批，
说要求后续所有法务合作统一由你负责。”她皱眉：“不是已经交接给胡主管了吗？
”“他说指名要你。”沈知予沉默片刻，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他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接下来几天，顾言律就像一场有节奏的攻势，毫不张扬，却步步紧逼。
会议时总是看她一眼，
不像一个资本大佬；安排文件时总是附带一条短讯：“你写字还是斜了点”“昨晚几点睡的？
黑眼圈暴露了。”她知道他在靠近，精准而节制地撩拨。可她不敢回应。
她不是五年前那个抱书的少女了。那时她还相信“看对眼的人就能有结局”。而现在，
她太清楚这种错觉的代价。---周五，顾氏的一场海外投资路演，她被临时叫去参加。
顾言律发言完，主办方安排交流酒会。她端着果汁站在角落，不动声色地观察各方代表，
而顾言律在人群中应酬，偶尔视线飘向她，像只狡猾的猫。直到他走向她，
动作自然得像他们早已熟识。“怎么不喝酒？”他问。“工作不喝。”“真是标准答案。
”她淡淡道：“顾总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嗯。”他没有回避，“但不是那种普通的兴趣。
”她皱眉。他靠近半步，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我不是要撩你。我是在找你。”她一愣，
盯着他不说话。他笑：“我这几年总觉得那天的你，是我人生的一个岔口。错过了，
就会遗憾很多年。”“可你现在不是已经拥有一切了吗？”顾言律轻轻一笑，
嗓音带着一点压低的认真：“我有的是资源，但你是我找了五年的人。”那句话说出来后，
她的防线终于裂了一道口子。但她依旧不动声色。“你要是再说这种话，
我只能申请换法务人员了。”她说。顾言律挑眉：“那我就换合作公司，让你换不掉。
”她哑口无言。“沈知予。”他叫她的名字，像是咀嚼着一种早已烙印在记忆中的温柔，
“五年前我没来得及追上你。现在，我不打算再错过第二次。”---那晚，
她回家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灯发呆。手机又是一条短信：晚安，沈小姐。
今天能再对视十秒，我很满足。她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犹豫良久，最终没回复。
可她不知道，她手掌贴着手机的温度，已经暴露了所有动摇。---第三章 · 她的心事，
他都记得---那晚之后，沈知予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晃动。她始终没回那条短信，
可第二天上班时，手机桌面却收到一封匿名推送邮件，
主题写着：“B3地铁站·五年前的十秒钟”。她点开，是一张截图。监控模糊，
但她一眼就看清了自己当时的样子。——白裙子，抱着书，微微抬头。而在远处，
顾言律正在人群中看着她，神情带着一丝怔愣。“这不可能。”她低声自语。
那年地铁里并不认识他，也从没交谈过。他怎么会有这一幕的监控截图？
除非……他一直在找她。---“沈小姐。”顾言律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她合上电脑，
抬头：“顾总？”“方便聊聊吗？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她本想拒绝，
却发现自己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邀请。下楼，坐定。咖啡厅光线柔和，墙上挂着老式留声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肉桂香。他点了两杯咖啡，还点了她大学最常吃的焦糖布丁。
她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他笑了一下：“大学论坛上看到你发过一条状态，
说最治愈的是深夜的焦糖布丁和凌晨四点的民法。”她怔住，
完全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东西。“我以前……也太爱发状态了。”“挺可爱的。
”他加了一句，“那时候我其实已经知道你名字了。”她神色复杂：“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他点头：“我记人不太多，但有些人，只看一次就忘不掉。”她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
“你当时就查过我？”“是查。”他承认得很直接，“也想过联系你，
但那时候我刚接手顾氏金融线，一堆风控漏洞要补，全公司像个定时炸弹。
”“所以你就放弃了。”“不。”他看着她，“我只是推辞了。”这句话太认真了，
认真得像一场告白。沈知予沉默很久，问他：“你找我这么多年，目的是什么？
”顾言律轻轻笑了：“一开始，只是为了确认记忆不是我在做梦。后来……”“后来？
”“后来发现你变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变得比我记忆里更锋利，也更安静。
你收起了情绪，换了保护色，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沈知予想躲开，却没能动。
“你是不是……过得不太开心？”他问。这句话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曾经也想过让自己快乐起来，可长大的过程像是一场严酷筛选。
那些青春里软糯的情绪、热烈的心动、简单的喜欢，全都被现实打磨掉了边角。
“你现在还想追我？”她忽然问他，声音低低的。顾言律没有犹豫：“想。一直想。
”“可我现在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也不是你记忆里的人了。”“我知道。”他说，
“你是我现在要重新认识的人。”她心里像被什么击中——不是激烈的情绪，
而是一种很久没体会过的，被人真心注视的感觉。沉默几秒后，
她轻声说：“我……可以试着不逃。”顾言律点头，
语气柔得几乎不像他说的：“你只要往前走一步，我走剩下的九十九步。”---当晚，
她在律所门口下车时，他没有送她上楼。她推门下车，忽然回头看他，车窗降下，
顾言律也望着她，微微一笑。“早点休息，沈小姐。”她轻轻点头，然后一个转身，
脸上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而在她回家后，
窗台的手机还亮着：今天这十秒，比五年前更真实。
---第四章 · 豪门身份浮出水面---雨夜，
城市的高楼灯光在水雾中拉出一片柔软的模糊。沈知予坐在办公室，
望着窗外低落的雨滴发愣。最近太不对劲了。她和顾言律之间的接触，
在悄无声息中变得频繁。他没有明说什么，也没有做出越界举动，
可那种“温柔逼近”的节奏——像一场事先编排好的靠近。她知道自己在动摇，可也知道，
她和他之间的世界太遥远。她从未真正了解他的背景。直到那天，在集团财务审查会上，
她作为法务旁听，却听见一位副总突然说了一句：“顾三少回来了，连国际并购都亲自插手，
是不是想提前铺路？”那声音带着一种玩笑却不失敬畏的味道。顾三少？
她回律所后特意查了下。顾氏集团，是实打实的豪门，金融、地产、投资三足鼎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