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张雨菲从超市出来，怀里抱着刚买的零食，四岁的儿子小宝跟在身后蹦蹦跳跳。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见叔叔？"小宝仰着小脸问道。张雨菲的脚步瞬间停住了。叔叔？
她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儿子："小宝，你说的叔叔是谁？
""就是那个每天晚上和妈妈睡在一起的叔叔呀！"小宝天真地眨着大眼睛，
"他每天早上都会亲妈妈，还会给我买玩具！"张雨菲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那个叔叔，
是小宝的爸爸，她的老公陈浩然。但是在小宝的认知里，陈浩然只是一个住在家里的叔叔。
"小宝，妈妈问你，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吗？"张雨菲努力保持语调平静。
小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爸爸就是生我的那个人啊！但是叔叔说他不是我爸爸，
他只是妈妈的朋友。"张雨菲的血液瞬间冰冷。陈浩然居然亲口告诉四岁的儿子，
他不是孩子的爸爸？"叔叔还说，"小宝继续天真地说着，"等我长大了就能明白，
他和妈妈只是住在一起的朋友，我的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张雨菲的手在颤抖。
她和陈浩然结婚五年，儿子四岁，从小宝会说话开始，陈浩然就从来没有让孩子叫过他爸爸。
每次小宝想叫"爸爸"的时候，陈浩然都会制止："叫叔叔就好。
"张雨菲以为这只是陈浩然的一个小怪癖，觉得被叫爸爸会显得自己老。但现在她明白了。
陈浩然根本不承认小宝是他的儿子。"妈妈，你怎么了？脸色好白。
"小宝担心地拉拉张雨菲的袖子。张雨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
妈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站起身，牵住小宝的手，"我们回家。"走在回家的路上，
张雨菲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陈浩然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承认小宝是他的儿子，
总是介绍说"这是雨菲的孩子"。陈浩然从来不参加学校的家长会，每次都找借口推给她。
陈浩然的父母至今都不知道小宝的存在，他们以为这个家里只有她和陈浩然两个人。
张雨菲以为这些都是因为陈浩然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感情。但现在她恍然大悟。
陈浩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小宝当作自己的儿子。回到家，陈浩然正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她们回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回来了？买了什么好吃的？
"他走过来想要接过张雨菲手里的袋子。张雨菲后退一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陈浩然，
你告诉我，小宝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第二章客厅里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陈浩然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闪烁地看向张雨菲，然后又看向正在拆零食包装的小宝。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张雨菲把小宝带到房间里，给他打开动画片，
然后回到客厅关上门。"小宝刚才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见叔叔。"张雨菲字字清晰，
"在他的认知里，你只是一个住在我们家的叔叔，不是他的爸爸。
"陈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而且他说，是你亲口告诉他的，你不是他爸爸，
他的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张雨菲的声音越来越冷，"陈浩然，你给我一个解释。
"陈浩然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雨菲，有些事情我确实应该和你说清楚。
"他缓缓开口，"小宝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张雨菲感觉大脑嗡嗡作响。"什么意思？
""你想想，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陈浩然苦笑，"我们认识的时候，
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张雨菲的记忆被强行拉回到五年前。
那时候她刚从一段糟糕的恋情中走出来，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前男友知道后直接消失，
电话都联系不上。她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在那个时候，
她遇到了陈浩然。陈浩然对她很好，知道她的情况后也没有介意，甚至主动提出要和她结婚，
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张雨菲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自己遇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小宝不是你的孩子？"张雨菲的声音在颤抖。"是的。
"陈浩然点头，"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抚养他，给他父爱，只是...""只是什么？
""我不能让他叫我爸爸。"陈浩然的表情很痛苦，"我可以爱他，照顾他，
但我不能抹去他真正的血缘关系。他应该知道真相，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张雨菲听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是他才四岁！他什么都不懂！"她激动地说，
"在他心里，你就是他的爸爸！你这样做，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我没有让他觉得多余，我对他很好...""好？"张雨菲打断他，
"你觉得这样叫好吗？让一个四岁的孩子认为自己没有爸爸，只有一个住在家里的叔叔，
这叫好吗？"陈浩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说。
张雨菲继续说："你知道小宝有多羡慕其他小朋友吗？幼儿园开家长会，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一起来，只有小宝每次都问我，为什么叔叔不能来？
为什么他没有爸爸？""我可以去参加家长会...""以什么身份？"张雨菲冷笑，
"以叔叔的身份吗？"陈浩然彻底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动画片的声音，
和张雨菲压抑的哭泣声。第三章晚饭时间，小宝坐在餐桌前，用小勺子费力地吃着米饭。
张雨菲和陈浩然相对而坐，气氛异常沉重。"叔叔，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呀？"小宝抬起头，
天真地问道。陈浩然看着小宝，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孩子确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四年来，
他看着小宝从一个小婴儿慢慢长大，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走路...他参与了小宝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除了血缘关系，
他和小宝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小宝，"陈浩然突然开口，"你希望叔叔怎么样？
"小宝想了想："我希望叔叔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永远和我在一起！
""那如果叔叔不是叔叔，而是..."陈浩然的话说到一半，被张雨菲打断了。"够了！
"张雨菲站起身，"小宝，你先回房间看电视，妈妈和叔叔有话要说。"等小宝离开后，
张雨菲看着陈浩然："你想说什么？想告诉一个四岁的孩子复杂的大人世界吗？
""我只是想...""你想什么？"张雨菲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你想继续让他活在混乱中吗？你知道今天在超市，他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的时候，
我的心有多痛吗？"陈浩然被她的话刺痛了。"我以为我这样做是对的，"他低声说，
"我以为让他知道真相，总比将来知道被骗了要好。""什么真相？"张雨菲冷笑，
"四岁的孩子需要知道什么真相？他需要的是安全感，是归属感，是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亲生父亲在哪里？"张雨菲打断他，
"那个人知道我怀孕后就消失了，五年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在小宝的生命里，
你就是他唯一的父亲形象！"陈浩然沉默了。
张雨菲继续说："我不奢求你真的把小宝当作亲生儿子，但至少，
至少让他有一个正常的童年！让他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一个可以叫爸爸的人！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那就等他长大了再说！"张雨菲擦掉眼泪，
"等他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再说！而不是现在，不是在他什么都不懂的四岁！
"陈浩然看着张雨菲，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在为小宝的将来考虑，避免他将来知道真相时受到更大的伤害。
但他忽略了一个四岁孩子的心理需求。"我...我可以改吗？"陈浩然小声问道。
张雨菲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说真的吗？""我可以让他叫我爸爸，"陈浩然认真地说，
"我可以以爸爸的身份参加家长会，可以带他去见我的父母，
可以...""可以把他当作你真正的儿子吗？"张雨菲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陈浩然看着张雨菲的眼睛，慢慢点头："是的，我可以。"第四章改变从第二天早上开始。
小宝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出来，看到陈浩然在厨房煎蛋。"叔叔早上好！"小宝奶声奶气地说。
陈浩然转过身，蹲下来和小宝平视："小宝，以后不要叫我叔叔了，好吗？
"小宝眨着大眼睛："那叫什么？"陈浩然深吸一口气："叫爸爸。"小宝愣住了，
小嘴微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真的可以叫爸爸吗？"小宝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陈浩然摸摸小宝的头，"因为我就是你的爸爸。"小宝突然咧嘴笑了，
笑得很灿烂很开心。"爸爸！爸爸！"小宝兴奋地蹦跳着，"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张雨菲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是小宝第一次叫陈浩然爸爸，
也是陈浩然第一次真正接受了父亲这个身份。"妈妈你看，我可以叫爸爸了！
"小宝跑到张雨菲身边，激动地拉着她的手。张雨菲蹲下来抱住小宝："是的，宝贝，
你有爸爸了。"陈浩然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流。
也许血缘关系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家人。接下来的几天，
小宝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他逢人就说自己有爸爸了，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们炫耀，
回家后一直粘着陈浩然，要和他一起玩游戏，一起看电视。"爸爸，明天你能来接我吗？
"小宝拉着陈浩然的手，眼里满是期待。"当然可以，"陈浩然毫不犹豫地答应。
小宝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明天我就可以告诉小朋友们，我爸爸来接我了！
"看着小宝开心的样子，陈浩然心里既温暖又愧疚。他愧疚于自己之前的固执，
让这个孩子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心理压力。但现在一切都不晚。周五的时候，
陈浩然真的去幼儿园接小宝。小宝远远看到他，立刻跑了过来："爸爸！
"陈浩然蹲下来张开双臂，小宝扑进他的怀里。"李小宝，这是你爸爸吗？
"有个小朋友好奇地问。"对！这是我爸爸！"小宝自豪地说，"他很高很帅，对不对？
"其他小朋友们都点头，眼里满是羡慕。陈浩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原来被一个孩子当作爸爸，是这样的感觉。第五章周末，陈浩然提出要带小宝去见爷爷奶奶。
张雨菲有些担心："你父母知道小宝的情况吗？""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陈浩然坚定地说，"小宝是我们的儿子，也是他们的孙子。
"陈浩然的父母住在城市另一端的老社区里，平时很少来往。
当陈浩然带着张雨菲和小宝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两老人都惊呆了。"这是...？
"陈母看着小宝，眼中满是疑惑。"妈，这是我儿子，小宝。"陈浩然说，"也是您的孙子。
"陈父皱着眉头："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怎么从来没有提过？
"陈浩然握住张雨菲的手："这件事说来话长，但小宝确实是我的儿子，雨菲是我的妻子。
"小宝躲在张雨菲身后，有些害羞地看着两个陌生的老人。陈母蹲下来，
温和地看着小宝："小朋友，你多大了？""我四岁了，"小宝小声回答，
然后看了看陈浩然，"爷爷奶奶好。"听到小宝叫爷爷奶奶，两老人的表情明显软化了。
"哎，好孩子，"陈母眼眶有些湿润，"奶奶给你准备好吃的。"一天下来，
小宝和爷爷奶奶相处得很好。陈父教小宝下象棋，陈母给小宝讲故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临走的时候，陈母拉住张雨菲的手："雨菲，以后要常来。"张雨菲点头："好的，妈。
"回家的路上，小宝兴奋地说个不停。"爸爸，爷爷说下次教我写毛笔字！""爸爸，
奶奶说要给我织毛衣！""爸爸，我真的有爷爷奶奶了！"陈浩然听着小宝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