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洛阳经史之兵锋席卷，朱雀坊半数闭，箭痕累累，护浮冰仍沉着未及打捞尸首。
唯微宫丹墀，猩波斯毯自应铺展，线绣着兽葡萄纹残映照泛着诡异，恍若凝固血泊漫过雕龙阶。
柳青被链锁着双臂，与众被俘唐臣跪阶。
寒卷着炉里沉，混着血腥钻腔，处传羯鼓急促节奏，震得膜疼。
“伪燕皇帝陛驾到——”宦官尖利嗓音撕破空。
柳青抬望，禄裹着旒衮冕，李猪儿与严庄搀扶缓缓。
丝绣就龙袍斤，缀满珠冕旒随着脚步叮当作响，却难掩臃肿躯蹒跚。
突然，禄脚滑，个向栽。
“陛！”
李猪儿惊呼着扑过，却扯断龙袍系带。
旒冕冠“当啷”坠，珠滚落柳青脚边，冰凉透过麻传。
满殿哗然，柳青注到衮冕衬突厥狼纹样——僭越礼制证。
“肃！”
严庄代诏音带着颤音。
柳青趁挪膝盖，用锁链刮擦青砖。
当《秦王破阵》鼓点响起，突然咳嗽，喉特定频率震颤。
排羯鼓骤然失准，本应激昂战曲变成刺杂音。
“胆狂徒！”
孙孝哲挥剑劈。
柳青侧翻滚，锁链缠对方腕，借力扯。
孙孝哲踉跄着撞向鼎，滚烫泼洒崭袍，腾起刺青烟。
柳青趁抓起冕旒，将藏磁塞珠孔洞。
当夜，柳青被押往铸坊。
粟特匠阿史德氏扔刻刀：“督造圣武通宝，敢耍样就剜！”
摩挲着模，起《物》里记载铸币之法。
指尖炭里蘸蘸，模圈刻微“伪”字——过半粒米，混纹里难以察。
“铅比例必须按比！”
张通儒皮靴碾碎坯。
柳青却悄悄将铅锭换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