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抖什么？我又不咬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许挽忽然换了个话题，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我问你，陆惟安和祁妄生之间，你选谁？”
“……我不知道。”
她抬眼望向窗外，语气平淡：“原本我以为，余生会按部就班地和惟安结婚，每天上班下班，完成我的策展大业，然后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话语温缓如流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与动摇。
“可自从祁妄生出现后，一切都乱了。”
她的眼眶有些发热，眼神游离不定，似在努力回避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我根本做不到不在意他……你知道吗，我甚至脑子里闪过想和他重新开始的念头。”
“我真觉得自己疯了。”她说着轻轻吸了口气，声音哽了一下，“可我控制不了……”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许挽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拜托，欢欢你才24岁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记忆中的白听欢，向来肆意明媚、张扬耀眼，想做什么就勇往直前，从不畏惧退缩，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她偏过头看向她，语气放缓几分，带着真心的不解：
“怎么就这样把一辈子的路定死了？”
白听欢沉默了一下，那句话似曾相识，好像祁妄生也说过。
她好像真的变得胆小了，自从爸爸妈妈骤然离世后，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崩塌，失去了所有底气，从前那种不假思索、敢爱敢恨的锋芒，也在余震中一寸寸碎成了尘。
“可能没那种心气了吧，现在我会选择更稳妥的路，因为我知道自己经不起再来一次天翻地覆。”
她努力生活，假装一切如常，可直到现在，她的世界仍在无声落雨，潮湿着过去，也淋湿了未来。
白听欢嘴角轻轻勾了下，似笑又似叹。
许挽望着她，眼底泛起一层细密的酸涩与怜惜，心里的共情感像被一点点揉碎，终于轻声问：
“那你对陆惟安呢？是什么感觉？”
白听欢轻声说道：“惟安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当时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是他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我觉得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了……”
“而且……爸爸临走前也把我托付给了他，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只是……”
她顿了一下，眉头轻蹙，似乎说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问题：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许挽静静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
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些肯定与心疼：“我大概明白了，欢欢，你对陆惟安……不是动心，是动了恻隐之心。”
白听欢微怔，轻声重复了一句：
“恻隐之心？”
许挽微微点头，语气不再打趣，变得格外认真：
“他确实救了你没错，但你无需为了回报而接受他的爱意。你对他，更多的是感动，而不是心动，是你在自我说服，因爱被爱，不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爱。”
她稍稍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透着一丝笃定：
“所以有时候，你才会本能地排斥他的触碰，因为真的喜欢，是会像强力磁铁的异极一样相互吸引的。”
“就像你和祁妄生那样，明知道危险，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听欢怔怔地望着许挽，像被她一语戳破了这些天萦绕在心口的死结。
她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半晌才轻轻眨了眨眼，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