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姐姐谈恋爱

我替姐姐谈恋爱

作者: 极道无界

言情小说连载

《我替姐姐谈恋爱》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极道无界”的原创精品北狄呼尔赫主人精彩内容选节:1. 雀替霜雪满途圣旨下来的时我正跪在佛堂替我那体弱多病的生母抄写第一百遍的《药师经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重重殿像一把淬了毒的冰狠狠扎进我耳“奉天承皇帝诏曰:兹闻北狄可汗呼尔赫求娶大梁公以固两国邦朕心甚特封昭阳公主沈明玉为和亲公择日启出嫁北钦此——”佛堂里檀香袅我指尖的狼毫笔却骤然一一滴浓墨污了整洁的经像一滴无法抹去的眼昭阳公主...

2025-07-03 18:51:49

1. 雀替凤,霜雪满途圣旨下来的时候,我正跪在佛堂里,

替我那体弱多病的生母抄写第一百遍的《药师经》。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重重殿宇,

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耳里。“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兹闻北狄可汗呼尔赫求娶大梁公主,以固两国邦交。朕心甚慰,

特封昭阳公主沈明玉为和亲公主,择日启程,出嫁北狄。钦此——”佛堂里檀香袅袅,

我指尖的狼毫笔却骤然一颤,一滴浓墨污了整洁的经文,像一滴无法抹去的眼泪。昭阳公主,

沈明玉,是我嫡出的长姐,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是整个大梁皇宫最耀眼夺目的凤凰。而我,

沈昭月,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所生的女儿,无封号,无殊荣,像一只养在宫苑角落里,

无人问津的灰雀。我与姐姐沈明玉,云泥之别。可我知道,这道圣旨,最终会落在我身上。

因为就在半个时辰前,长姐跪在父皇的养心殿外,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父皇!

儿臣不嫁!那北狄是茹毛饮血的蛮夷之地,呼尔赫可汗更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您怎能将您的明玉推入火坑啊!”我恰好路过,隔着朱红的宫墙,都能听见她凄厉的哭喊。

而我的父皇,那个永远威严冷漠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句:“明玉,这是国事。

”国事。多冰冷的两个字。我收起经文,走出佛堂。晚霞如血,染红了半边天际。

我看着养心殿的方向,心里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漠然。果然,不到一个时机,

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便行色匆匆地找到了我。“二公主,娘娘请您去凤仪宫一趟。

”凤仪宫内,一派压抑的奢华。皇后端坐在主位,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的长姐沈明玉偎在她怀里,一双美目哭得红肿,见到我,

那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鄙夷和……希冀。我的生母,柳嫔,则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连坐的资格都没有。“昭月,”皇后开了口,声音雍容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你姐姐自幼体弱,受不得关外风霜。你是做妹妹的,理应为姐姐分忧。

”她话说得冠冕堂皇,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就是要我替嫁。我还没开口,

沈明玉就从皇后怀里抬起头,她用丝帕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妹妹,

你若愿意替我去,往后,我必会求母后好好照拂柳嫔。”她拿我的生母来威胁我。

我看向角落里的柳嫔,她面色苍白,朝着我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舍。我心中一痛。

在这深宫里,我无依无靠,唯一的软肋便是生母。她胆小懦弱,一辈子都活得小心翼翼,

若是我走了,以皇后和沈明玉的手段,她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皇后,

缓缓跪下。“儿臣,遵旨。”三个字,我说得清晰而冷静。皇后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沈明玉也松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终于派上用场的旧物。只有我的母亲,

背过身去,用袖子捂住了嘴,压抑的呜咽声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

父皇很快就下了第二道旨意。说辞是昭阳公主忽染恶疾,不堪远嫁,为显诚意,

改由二公主沈昭月代嫁。对外,我被破格加封为“安宁公主”,寓意为大梁带来安宁。

可谁不知道,这“安宁”二字,是我用一生的自由和幸福换来的。出发前夜,

柳嫔偷偷来到我冷清的宫殿,她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紧紧抓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月儿,

是娘没用,是娘没用……”我反握住她冰冷的手,替她擦去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娘,

别哭。我去的地方,是可汗的王庭,我是正经的可敦王后,没人敢欺负我的。你忘了?

我小时候跟太医学过医术,也读过不少杂书,到哪儿都能活下去。”我拼命地安慰她,

也像在说服自己。柳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塞进我手里:“这是娘攒下的所有体己,

你带上,路上打点一二,别亏了自己。

”她又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并不算好的玉镯:“这个,你留着做个念想。

”我看着她鬓边新增的白发,和那双写满惶恐与悲伤的眼睛,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我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娘,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等我……等我在北狄站稳了脚跟,

就想办法接您过去。”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虚无缥缈,但却是那一刻,

我心中最真实的愿望。离开皇城的那天,天色阴沉,寒风刺骨。送行的队伍寥寥无几。

父皇和皇后没有来,沈明玉更是不见踪影。只有柳嫔,站在宫门外,隔着遥远的距离,

无声地望着我的车驾。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积攒的所有勇气都会瞬间崩塌。车轮滚滚,

碾过青石板路,将繁华的京都、巍峨的宫墙,以及我那短暂的十九年人生,

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我,沈昭月,从此不再是大梁的二公主。我只是一个去和亲的祭品。

2. 长路漫漫,狼影与故人和亲的路途,比我想象中要漫长和艰难得多。车队一路向北,

景致从江南的温婉秀丽,逐渐变为北方的苍凉萧瑟。天气也一日比一日寒冷,

即使马车里烧着炭盆,裹着厚厚的狐裘,那股寒意还是能钻进骨头缝里。护送我的大梁将士,

对我这个“替嫁公主”并无多少尊重。他们言语间虽还算客气,但那冷漠疏离的态度,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每日缩在马车里,

掀开一角车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芜景色,心中一片茫然。关于我的丈夫,

那个北狄可汗呼尔赫,传闻多得吓人。有人说他身高八尺,青面獠牙,力能搏虎,生食人肉。

有人说他性情残暴,喜怒无常,前一任被他纳为侧妃的中原女子,因为弹错了一个音符,

就被他活活拖出去喂了狼。还有人说,他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恐怖刀疤,

是少年时与熊搏斗留下的,一笑起来,能吓哭三岁的孩子。每一个传闻,

都足以让任何一个待嫁的姑娘心惊胆战。我也会怕。尤其是在那些宿在野外的夜晚,

旷野上风声鹤唳,远处时而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我便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从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木雕。

那是一个用最普通的木头雕刻而成的小狼,刀工粗糙,却形态生动。狼的眼睛处,

还镶嵌着两颗不知名的黑色小石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有几分活灵活现的凶悍。

这是我唯一的慰藉。这只木狼,是我九岁那年得到的。那年,我贪玩,

偷偷溜出随父皇春狩的行宫,在山林里迷了路。天色渐晚,我害怕极了,

躲在一棵大树后瑟瑟发抖。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狼叫声。不是一声,是一群。

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的林间亮起,像一盏盏鬼火,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吓得连哭都忘了,

只能死死地闭上眼睛。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反而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少年清朗的呼喝声。紧接着,是弓弦的嗡鸣,利箭破空的声音,

以及野狼的惨嚎。我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见一个穿着胡服的少年,背对着我,手持长弓,

利落地点射着一头又一头的野狼。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像一棵挺拔的青松,沉稳而可靠。

很快,狼群溃散而逃。少年收起弓,转过身来。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

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的脸在月光下有些模糊,但我能看清他有一双极亮极亮的眼睛,

像草原上最亮的星辰。他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从怀里掏出这个木雕小狼,

递给了我。我愣愣地接过。“别怕,”他开口了,汉语说得有些生硬,但声音很好听,

“拿着它,狼神会保佑你。”说完,他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匹神骏的黑马从林中奔来。

他翻身上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策马消失在了夜色里。我甚至都来不及问他的名字,

甚至都没能完全看清他的长相。后来,宫里的侍卫找到了我。我因为受了惊吓,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关于那个夜晚的记忆,便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这只粗糙的木狼。这十年来,

我无数次地摩挲着这只小狼,想象着那个救了我的少年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他是我灰暗的少女时代里,唯一的一抹亮色。一个遥远而温暖的梦。……“公主,

前面就是北狄的边境了。北狄的使团会在这里接手,我等便要回京复命了。

”护卫统领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心中一紧,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只木雕。

终究,还是要到了。马车停下,我被宫女扶着下了车。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

一直延伸到天际。风吹草低,苍鹰盘旋,一股粗犷而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远处,

一队人马正静静地等候着。他们都穿着厚重的皮裘,身形高大,面容被风霜刻画得棱角分明。

为首的一个男人,骑在一匹雄壮的白马上,气势尤其迫人。大梁的护卫统领上前交涉了几句,

然后回来对我躬身一礼,便带着他的人马,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

我被彻底地抛弃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一个北狄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侍女头领,走上前来,

用生硬的汉话对我说:“公主,请上我们的马车吧。可汗在王庭等您。”她们的马车更大,

装饰也更具异域风情,铺着厚厚的兽皮,温暖异常。我被请了进去,车队再次启程。这一次,

周围换成了沉默寡言的北狄武士。他们的眼神里没有鄙夷,却带着一种审视和好奇,

像在打量一件稀罕的货物。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没再出过马车。

每日三餐,都有人准时送来。食物是烤肉和奶茶,味道很香,但我没什么胃口。我唯一做的,

就是透过车窗,看着这片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我看到了成群的牛羊,

看到了牧民们逐水草而居的帐篷,看到了夕阳下壮丽的火烧云。这里的一切,

都与我过去十九年所见截然不同。没有宫墙的禁锢,没有繁琐的礼教,

只有一望无际的天与地。我的心中,除了恐惧,竟也生出了一丝奇异的向往。或许……这里,

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立刻掐灭了。沈昭月,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的丈夫,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呼尔赫可汗。等待你的,绝不会是什么田园牧歌。

又行了约莫五六日,车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外面的喧哗声也越来越大。

我能听到无数的马蹄声,人们的欢呼声,还有苍凉的号角声。“公主,王庭到了。

”侍女在外面说。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3. 红帐之内,

他是星辰我被扶下马车。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并非我想象中杂乱无章的帐篷群落,而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草原之城”。

无数巨大的白色毡房,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雪莲,星罗棋布地排列在广阔的平原上。最中央的,

是一顶金顶大帐,比我住过的任何一座宫殿都要宏伟,帐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无数的北狄民众聚集在道路两旁,他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好奇而敬畏地望着我。

他们的眼神里有探究,有排斥,但更多的是一种原始的、不加掩饰的审视。

我穿着大梁送亲时备下的凤冠霞帔,繁复的礼服让我行动不便。

头上沉重的珠冠压得我几乎抬不起头。红色的盖头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能看到脚下那条铺着华丽毛毡的道路,一直延伸向那座金顶大帐。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牙齿都在打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只觉得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终于,引路的侍女停下了脚步。“公主,请进。可汗就在里面。

”我能感觉到,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

用尽全身力气,迈进了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金顶大帐。帐内光线有些昏暗,

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皮革和烈酒混合的气味。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我能感觉到,帐内有人。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从正前方的王座上传来。我不敢抬头,

只能依据礼节,缓缓跪下,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大梁安宁公主沈昭月,参见可汗。

”头顶,是一片死寂。那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一寸寸地在我身上刮过。

我能感觉到他在审视我,带着一种野兽般的探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背脊挺得僵直。那些关于呼尔赫可汗的恐怖传闻,

此刻在我脑海里疯狂上演。他会不会因为我不姓“沈明玉”而发怒?

他会不会觉得大梁用一个庶女来搪塞他,是对他的羞辱,然后当场杀了我?

就在我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终于在头顶响起。“抬起头来。

”他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甚至比一些京城的官员还要标准,完全不像传闻中的蛮夷。

我心中一惊,但不敢违抗,只能缓缓地抬起了头。透过红盖头的缝隙,

我隐约看到王座上那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裘,镶嵌着狼牙和金饰,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杀予夺的霸道气势。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你,不是沈明玉。

”他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回可汗,

”我强作镇定,“昭阳公主……姐姐她……体弱,不堪远行。父皇为表诚意,特命昭月代嫁,

以固两国邦交。”我说得小心翼翼,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他沉默了。帐内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许久,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低,却像是带着钩子,挠在人心上。“国事……”他重复着这个词,

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嘲弄,“又是国事。”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沉重的皮靴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杂着风霜与烈酒的凛冽气息。他停在了我的面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挑开了我的红盖头。光线涌入,

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一瞬间,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眼前的男人,英俊得惊人。他的五官深邃立体,

如同刀削斧凿。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都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他的确有一道伤疤。但那道伤疤并不在脸上,而是在他的左边眉骨上方,

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清的白色印记,非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

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野性。他……他完全不是传闻中那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但让我震惊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如夜空,

锐利如鹰隼,却又在瞳孔的最深处,藏着一片璀璨的星河。明亮,滚烫,

带着一丝我无比熟悉的……错愕与震惊。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我脑中轰然一声炸响,

那个被我珍藏了十年,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反复描摹的画面,瞬间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

是他!那个在狼群中救下我的胡服少年!那个送给我木雕小狼的恩人!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是北狄的可汗,呼尔赫?!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震惊让我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而他,北狄的王,草原的雄鹰,

呼尔赫可汗,此刻也正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目光,从我震惊的脸上,缓缓下移,

落在了我因为紧张而下意识攥紧的右手上。我的手里,

正死死地捏着那只早已被我盘得温润光滑的木雕小狼。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翻涌起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震惊,狂喜,

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作了一抹滚烫的,几乎要将我融化的温柔。

“是你……”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原来是你。”他缓缓蹲下身,

与我平视。他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却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一样,停在了半空中。

“小……小哑巴?”他试探着,叫出了十年前,他给我起的那个外号。因为那晚,

我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重逢。

我以为我嫁给的是一个吃人的恶魔,我以为我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地狱。可谁能想到,

我用一生幸福下的赌注,赌来的,竟然是那个曾照亮我整个少女时代的,唯一的光。

我哭得泣不成声,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一边流泪,一边点头,用尽全身力气,

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是我。”4. 草原春风,初为可敦那一天,金顶大帐内的后续,

成了一个谜。所有人都只知道,他们残暴冷酷的可汗,

在与这位来自中原的替嫁公主独处了整整一个时辰后,再出现时,

脸上竟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柔和。他亲自将我送到了王庭最华美的一座白色毡房,

那是属于可敦的居所。当晚,他没有留宿。他只是坐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小心翼翼的珍视。“我叫呼尔赫。”他告诉我,

“那一年,我跟着父亲来大梁边境的猎场,想见识一下中原的‘秋蒐’。没想到,会遇见你。

”“我找了你很久。”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问过许多人,

有没有一个丢了的、不会说话的小公主。可他们都说没有。”我心中一酸。是啊,

怎么会有人在意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呢?我那次走失,在宫里根本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若不是被他所救,我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我以为,

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伸出手,轻轻地,将我鬓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昭月,”他念着我的名字,

唇齿间带着一种别样的缱绻,“我的月亮。”我的脸颊滚烫。“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小声问,“你在求亲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点名要我?”他苦笑了一下,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更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知道,

大梁最受宠的公主是沈明玉。我想,如果是她,就算她不愿意,皇帝为了两国邦交,

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嫁过来。等她来了,我再慢慢寻找你的下落。

”“我没想到……”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想到,上天会把你,

直接送到我身边。”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原来,

这场看似悲惨的替嫁,竟是一场跨越了十年的阴差阳错的奔赴。他是来寻他的月亮,而我,

恰好就是那轮月亮。我们的婚礼,在三天后举行。那是一场极尽盛大的草原婚礼。

整个王庭的牧民都穿上了最华丽的衣裳,载歌载舞。篝火燃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呼尔赫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所有人的面前。他用北狄语,

向他的子民们高声宣布:“这是我的可敦,沈昭月!是长生天赐给我的月亮!从今往后,

见她如见我!谁敢对她不敬,就是与我呼尔赫为敌,与整个北狄为敌!”他的声音雄浑有力,

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牧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高喊着“可汗”和“可敦”,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祝福。那一晚,

呼尔赫喝了很多酒。回到我们的帐篷时,他已有了七八分醉意。他挥退了所有的侍女,

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像个找到了归宿的孩子。“昭月,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喃喃地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让我一阵战栗。我转过身,

捧住他的脸。他的脸颊因为饮酒而泛着红晕,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睛,

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有些脆弱。“不是梦。”我柔声说,“呼尔赫,我在这里。

”他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一个带着浓烈酒香和草原风霜气息的吻,

落在了我的唇上。起初是温柔的,试探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但很快,

那压抑了十年的思念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便如火山般喷发出来。他吻得越来越深,

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我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

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红烛摇曳,帐外是牧民们的欢歌笑语,帐内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迟到了十年的洞房花烛夜。……成为可敦的日子,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呼尔赫给了我至高无上的荣宠。他将王庭的财政大权交给我,允许我自由出入他的金顶大帐,

甚至在议事的时候,也让我坐在一旁旁听。他像个不知餍足的孩子,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我待在一起。他会拉着我,在清晨的草原上策马狂奔,

让风吹起我的长发。他会带我去看最美的日落,看晚霞如何将整片天空染成瑰丽的颜色。

他会亲手为我烤最嫩的羊羔肉,笨拙地用刀剔去骨头,将最好的部分喂到我嘴边。

他教我说北狄语,教我骑马射箭。而我,则教他写汉字,给他讲中原的历史和故事。

我们像是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虽然来自不同的世界,却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然而,

我知道,这一切的美好之下,暗流汹涌。呼尔赫的独宠,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我能感觉到,

王庭里,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儿们,她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敌意。其中,最明显的一个,名叫乌兰。乌兰是呼尔赫的表妹,

是北狄最勇猛的将领巴图将军的女儿。她被誉为“草原上的红玫瑰”,貌美,善骑射,

性情如火。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未来的可敦。我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美梦。

第一次正面交锋,是在一次王庭的宴会上。按照北狄的习俗,宴会上,

女眷们也要展示自己的才艺。乌兰第一个站了出来,她表演了一套惊心动魄的马术,

引得满堂喝彩。然后,她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马鞭递给我,笑得张扬而挑衅。

“早就听闻中原女子多才多艺,不知可敦可否也让我们开开眼界?”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一个自幼养在深宫的公主,哪里会什么马术?

她这分明是想让我当众出丑。我看到呼尔赫的眉头皱了起来,正要开口替我解围。

我却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然后,我站起身,没有去接那根马鞭,

而是走到了场地中央。我对着众人,盈盈一拜,用还不太流利的北狄语说:“我不会马术,

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不过,我从中原带来了一些小东西,或许能对我们草原的冬天,

有些用处。”说着,我拍了拍手。我的侍女端上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块黑乎乎的东西。

所有人都面露不解。我拿起一块,对他们说:“这个,在我家乡,叫做‘煤’。

它和牛粪一样可以燃烧,但比牛粪更耐烧,也更暖和。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就有很多很多这样的‘煤’。”我还让人当场演示了如何用煤生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比寻常的篝火旺盛得多,散发出的热量也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我又拿出了几样东西。

“这是用羊毛纺成的线,织成的毛衣,比皮裘更轻便,也更保暖。”“这是腌制的菜,

可以让我们在冬天也能吃到蔬菜,避免得病。”……这些东西,都是我来之前,

凭借着自己看过的那些杂书,和对北狄气候的了解,特意准备的。我知道,

我不可能在武力上胜过这些草原儿女,我必须用我的智慧,我的知识,来为自己,

也为呼尔舍,赢得人心。那一晚,没有人再嘲笑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原公主”。

那些牧民们,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排斥,变成了好奇,甚至是……尊敬。

乌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悻悻地退下。宴会结束后,呼尔赫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一遍遍地亲吻我的发丝。“我的昭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和后怕,“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但是,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了。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怕。”我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我不怕。因为我知道,

我的身边,有他。5. 暗流汹涌,巫蛊之祸我在北狄的第一个冬天,过得比想象中要安稳。

煤炭的推广,极大地改善了牧民们越冬的条件。我和呼尔赫一起,建立了小型的纺织作坊,

教导北狄的妇人们如何处理羊毛、纺线织衣。我用我在太医院学到的粗浅医理,

结合草原上特有的草药,制作了一些防治风寒和冻疮的药膏,免费分发给牧民。渐渐地,

王庭里的人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他们不再叫我“中原公主”,

而是真心实意地称呼我一声“可敦”。孩子们会围着我,要我给他们讲故事。

妇人们会拿着自己做的奶豆腐,热情地塞给我。就连那些曾经对我充满敌意的贵族们,

在见到我时,也会主动地躬身行礼。呼尔舍对此乐见其成。他常常在无人时,

像只大狗一样黏着我,骄傲地宣称:“我就知道,我的月亮,是全世界最好的月亮。

”而我与他的感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愈发深厚。我们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从治国安邦的策略,到鸡毛蒜皮的日常,无一不谈。我渐渐明白,

传闻中那个“残暴”的呼尔赫,只是他用来震慑敌人和那些心怀不轨的部族的伪装。

真正的他,有着一颗柔软而赤诚的心。他渴望和平,渴望他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

不再遭受战争和饥饿之苦。他的理想,与我不谋而合。

我开始帮他整理那些杂乱无章的部落律法,提出用粮食和布匹代替一部分的赋税,

鼓励部族之间进行贸易,而不是一味地抢掠。我的许多想法,

都得到了呼尔赫毫无保留的支持。然而,树大招风。我们的“新政”,

触动了许多旧势力的利益。而我这个“外来者”日益增长的影响力,更是让某些人如鲠在喉。

其中,反对声最强烈的,便是呼尔赫的叔叔,也是北狄最有权势的王爷——哈丹。

哈丹王爷是先可汗的弟弟,在军中威望极高。他代表着最传统、最保守的草原势力,

信奉“强者为尊,弯刀才能换来土地和牛羊”的信条。他从一开始,

就对我这个中原可敦充满了警惕。如今,眼看着呼尔赫在我的“蛊惑”下,

越来越“不像”一个纯正的草原之王,他终于坐不住了。第一个发难的,依旧是乌兰。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午后,乌兰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的帐篷。“沈昭月!

你这个妖女!你到底对我们的水源做了什么手脚!”她一把推开我的侍女,

指着我的鼻子厉声质问。我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乌兰,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乌兰冷笑一声,“东边牧场的羊,喝了河里的水之后,上吐下泻,死了十几只!

去看过的萨满都说,是水里被下了中原的巫蛊之术!不是你这个妖女干的,还能是谁?

”“巫蛊之术?”我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带我去看看。”我冷静地说。乌兰没想到我如此镇定,愣了一下,随即讥讽道:“怎么?

敢做不敢当?还想去毁灭证据吗?”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径直向外走去。“是不是我做的,

去看了便知。若真是我,我任凭可汗和族规处置。但若不是我……乌兰,

你今天这般污蔑可敦,又该当何罪?”我的目光清冷,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乌兰被我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带着我去了东边的牧场。此时,

呼尔赫和哈丹王爷等人也闻讯赶到了。呼尔赫一见到我,立刻大步走到我身边,

将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乌兰:“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可敦的帐篷里撒野?”“可汗!

”乌兰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不是撒野!是这个中原女人,

她用妖术害死了我们的羊!您不能再被她蒙蔽了!”“住口!”呼尔赫厉声喝道。“呼尔赫,

”一旁的哈丹王爷终于开了口,他抚着自己的胡须,慢悠悠地说,“乌兰也是心急。不过,

死了这么多羊,总得有个说法。萨满也看过了,确实是中了邪。可敦毕竟来自中原,

精通一些我们不懂的手段,也难怪大家会怀疑。”他这话,看似公允,

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将矛头指向我。我从呼尔赫身后走了出来,对他微微躬身:“可汗,王爷,

请容昭月先看一看那些死去的羊,和那条河的水。”呼尔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走到河边,只见几只死去的羊倒在地上,口鼻处还有白色的泡沫。河水看起来并无异常,

清澈见底。我蹲下身,先是仔细查看了死羊的症状,又掬起一捧河水,放在鼻尖闻了闻。

一股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苦杏仁味,钻入我的鼻腔。我心中一动,

立刻想起了在某本医书上看到过的一种毒物。我又检查了周围的草地,很快,

就在上游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些被咀嚼过的、不知名的植物残渣。

我将那些残渣捡起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回到众人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可汗,王爷,诸位,”我朗声说,“这不是什么巫蛊之术,而是中毒。”“中毒?

”哈丹王爷眯起了眼睛,“什么毒?”“是一种叫做‘狼毒草’的植物的毒。

”我举起手中的植物残渣,“这种草的根茎含有剧毒,牛羊误食,便会上吐下泻,乃至死亡。

它的汁液混入水中,也会污染水源。而这种草,闻起来,会有一股淡淡的杏仁苦味。”说着,

我将残渣递到一位年长的牧民面前:“您闻闻看。”那位老牧民将信将疑地闻了闻,

随即脸色一变:“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我年轻时见过这种草,剧毒无比,

我们都叫它‘断肠草’!”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乌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的目光,冷冷地扫向她:“乌兰,我想请问,

东边牧场一向是你父亲巴图将军的部族在放牧。这么重要的水源地,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狼毒草?又是谁,这么‘不小心’,让这么多羊都误食了?

”乌兰的眼神开始闪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这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意图嫁祸给我的阴谋。“来人!

”呼尔赫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草原冬日的寒风,“把乌兰给我拿下!彻查此事!我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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